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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請一個假

與淮南軍發生正面衝突,徐州軍未必能夠佔到上風,甚至還極有可能落敗。這與雙方整體實力和潛力無關,而是徐州軍根本不可能做到力量如此集中的排程投用。

郗鑑雖然是徐州刺史,但這個職位並不能給他帶來嚴控地方的權力。他更近似區域內的軍頭盟主,在不能達成共識的情況下,能夠直接指揮的只有自己的嫡系人馬,即便是再加上一些深受他影響的軍頭,能夠直接呼叫的人力也不超過兩萬之眾。如果再考慮到更深層次的民力、後勤給養等限制,這個數字還會更小。

所以在開戰以來,徐州軍的表現幾乎沒有亮眼之處,與近畔淮南軍相比更是相形見絀。在許多時候都表現出反應遲鈍,不能抓住戰機的問題。比如此前在穎口之戰前夕,沈哲子便判斷出坐鎮淮陰的奴軍石堪極有可能已經離鎮,建議郗鑑不妨猛攻淮陰。

當時郗鑑是有一些猶豫不決,一則本身便是持重求穩,二則也是來自部眾的阻力。結果因此錯失了一個絕佳的機會,沒能搶在奴軍大部抵達淮北之前攻下淮陰。而其後雖然又有發動,除了軍事上的考慮之外,更多還是由於淮南軍穎口大捷給徐州軍一干軍頭們所帶來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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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此戰順利拿下了淮陰,但卻讓淮南軍陷入三面作戰的窘境,也造成了渦口的丟失。渦口雖然是淮南與徐州軍共防,但在臺中備案還是徐州軍的防區,與盱眙是一個共同的戰場。

假使淮南軍沒有在肥口強阻奴軍潁上舟師,致使奴軍舟船乏用,很有可能石虎大軍已經順勢突破淮水,在淮南之地肆虐馳騁。一旦發生那樣的情況,拿下淮陰之後徐州軍也必須要後撤回防腹心之地,此前攻打淮陰便成了顧此失彼的愚蠢舉動,得不償失。

類似淮南這種將主一聲令下,鎮中絕無異議,軍民、將士俱都齊心協力備戰的情況,在眼下的徐鎮,是絕無可能出現的。就算是郗鑑強行下令,諸將也會因為排兵佈陣,何者攻堅、何者鎮後而爭執不休,不會得到快速執行。

所以對於沈哲子在淮南這種說一不二的權柄和威望,郗鑑也真是發自肺腑的感到羨慕。但就算是羨慕,他也明白換了另一個人身在此位,未必能夠做到沈哲子這一步,哪怕是淮南如今名義上的上官庾懌都不能。威望尚還在其次,淮南從收復到建鎮包括後續的整頓、維持到備戰,諸事俱都決於沈哲子一人。這是其他軍鎮,包括荊州在內都沒有的情況。

更何況,如今淮南軍民所用俱都仰於外補,而這外補最關鍵的核心便是沈哲子。如果沈哲子不在其位,那些吳人們就算是瘋了,也不能將一粒米糧投入到千里之外的遠鄉之地。

當然除了這些因素之外,也在於開戰以來淮南軍所取得的驕人戰績。淮南軍拼湊成師,決不可稱之為勁旅,尤其是那些鄉人軍隊,在開戰伊始沈哲子甚至根本不敢將之投入到第一序列的戰鬥。奴軍屢次強攻,彷彿一個大錘,將淮南軍整部敲打的更為凝實,渾然一體。若是在開戰伊始便如此壓榨潛力,來自鄉人的阻力之大,將會成為戰爭中絕不可控的隱患。

郗鑑今次前來洛澗,在私則是為此前的行為而向沈哲子當面致歉。原本以他的身份和資歷,是不需要如此低姿態,況且徐州軍本身也沒有配合淮南軍作戰的義務。可是現在且不說淮南軍在這場戰事中的優異表現,單單沈充移鎮京府,沈家這對父子已經對徐州形成半包圍姿態,至於另一半則是大海。所以,郗鑑是真的擔心沈家會因此而窮究下去,還是要儘快消除誤會為好。

至於另一點,便是想要問一問沈哲子對接下來的戰事是何態度。奴軍眼下的姿態,分明是已經沒有繼續作戰的意圖。當然不排除石虎是故意作態以麻痺對手,但是擴大到十幾萬大軍規模,士氣易崩難振,是不存在作偽可能的。除非石虎對大軍每一部分都能控制的如臂使指,但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