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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人力有窮

利。所以儘管訊息傳入都中已經大半個月,包括丞相王導在內,對此俱都不願深談,因為他們根本就還不清楚,該要以何種姿態來迎接如此莫大變數。

即便是現在,已經有人針對沈維周開始有所動作。但察其動機,更多的還是基於此前各方鬥爭的那種慣性思維,出於那種不想讓對手太過得意的想法。至於他們究竟對於未來時局將要向何方引導,只怕也是一頭霧水。

所以當賀隰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不獨馮懷不知如何作答,在座眾人只要是南渡僑人,只怕無人能夠給出一個明確答案。而馮懷之所以更加為難,還在於他的職位,太常九卿之首,司職典禮祭祀,凡有言論,甚至可以當作舉世表率。但這表率又是那麼好當的?如果應答不妥,只怕即刻就要被人蜂擁而起口誅筆伐!

而這個問題,也是那些僑門人家最怯於面對的問題。此前是困頓於大勢,因而客寄遠鄉,可是現在歸鄉之途已經將要暢通,那麼這些僑門人家要不要歸鄉繼祀?如果不歸鄉,那麼必然要承受不孝的指責。無論是清譽多麼崇高的人,一旦身負如此惡名,在時下而言,基本可以說是身敗名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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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素來以放誕任性而著稱的竹林七賢阮籍阮步兵,也是不敢承受不孝之罪名,喪母嘔血。

馮懷那裡是不知如何作答,不過他也並非孤掌難鳴。很快席中他的親家王彬便不忍見其人如此為難,開口說道:“本為虛無之事,論之無益。若沈維周果能闊行至斯,即便面對人倫兩難之選,在座時賢濟濟之眾,屆時自可論出一個兩全之策。如今臺內所困者,淮南軍情究竟如何?若是得勝誠然可喜,若有小挫也需及時奏告臺中,日久無訊,往小處言沈維周官長失職,往大處論則是貽誤國事!”

賀隰聽到這話後,只是哈哈一笑,對於王彬所言或大或小,根本懶於回應。其實只要虞潭能夠將那樁亂事處理好,他們本就不必回應對方詰問,因為眼下已經佔據著確鑿的優勢。之所以還要厲言以爭,那是連眾口一詞的假象都吝於施予對方。

見對方似是詞窮,王彬氣焰不免更漲幾分,便又說道:“羯國大軍南侵,淮南首當其衝。如今各地多有捷報,唯獨淮南喑聲,這實在是讓人不能安心。兩國交戰,誠然戰事當先,將帥不可輕動。但淮南遲遲無訊,又讓臺輔如何裁事?既然如此,何妨再遣中使北上淮陣以觀戰情?”

他這話一說出口,席中已經不乏人嗤笑出來。兜了一個大圈子,落到最後還不是要言及根本,淮南大功誘人,若不能分一杯羹,實在是不甘心!

王彬這一番話,自覺也算得體,然而說出之後,應者卻是乏乏。不獨吳人陣線乏人回應,就連自己這一方,王彬等了好一會兒都沒人開口。一者吃相太難看,無論派誰去,即便是能分到些許事功,也必將為時人所鄙。二者沈維周膽大妄為,扣留捷報且不說,淮南如今剛得大勝,正是士氣正銳時刻,如果臺中公然派人入鎮分功,清譽之類虛名且不必說,只怕性命都要堪憂。

要知道現在淮南捷報還未入都,若是中使入鎮,恰好被奴軍殘部撞見而害了性命,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以眼下態勢看來,這種意外其實是有著頗大機率的,畢竟事在人為。

被席中眾人晾在當場,王彬也是頗覺尷尬,索性直接挺直身軀,視線在席中游弋,似是準備挑揀人選,可是無論當其視線落向何人,其人便下意識側開臉避開視線。

“野王公舊年戎事於北,負詔南來,深悉邊事,尤知胡患。若要監望淮上軍事,其人應是當然之選!”

雖然無人回應,王彬仍然堅持著獨角戲,索性直接拉出他另一個親家野王公宋哲。

宋哲如今雖有散騎之任,但卻少履臺中,今日也恰好不在場。此前王彬的建議本就乏人回應,如今他自己提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