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作為臺使前往淮南。
這些秘密,對於普通人而言或許終其一生都追查不出來,但眼下是臺城各方齊齊出動,很快便將這當中的彎彎繞繞調查的一清二楚。
謁者僕射雖然僅僅只是臺內光祿勳下屬六百石,但本身已經是清顯職位,要決定這樣一個職位人選並不簡單,既要有主官選用,還必須要有司職典選的官員舉薦。司馬勳在出任謁者僕射的時候,光祿勳恰好出缺,選用其人的乃是副手太中大夫汝南和茂,而舉薦其人入朝的則是原司徒府屬官汝南丁蔓。
這些內容,倒也不必深查,無論是舉薦還是選用的函文都可以直接在官署文籍中查出來。重要的是,這兩人為何要提拔這個明顯身份存疑的司馬勳?
兩人同出於汝南,臺臣們首先動腦筋自然是在鄉籍上面。但這方面的追究實在無甚結果,而且司馬勳與這兩人幾乎沒有任何牽連,而這兩人之間彼此私交也是乏乏。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當臺臣們放棄鄉籍這一條線索之後,很快便就注意到這兩名臺臣之間另一條聯絡,那就是琅琊王氏的王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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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彬早年擔任過光祿勳,和茂正是由王彬選拔任用,而且彼此私交不錯。至於丁蔓,則就是王彬繼室所出之女的夫家家翁!
當查到這裡的時候,許多上司嘴角一歪、下屬疲勞追查的那些奮鬥在第一線的臺臣掾屬們,幾乎都被自己的努力感動落淚。事情已經清楚了,這個司馬勳是透過王彬的關係得以入朝並且擔任謁者僕射的。甚至就連最後司馬勳以謁者僕射這一職位而擔任臺使出都,背後都能查出來王彬的影子!
於是這些追查出來的內容,很快就被整理成為最終結果,遞交到了臺城各方大佬案頭上。至於王彬與司馬勳有什麼牽扯,又為何要派其人過江,以及在淮南犯了怎樣的罪事,已經不是下邊這些具體辦事的掾屬能夠追查到的了。
其實在手底下掾屬們追查那司馬勳來歷的時候,臺輔大佬們已經各自不乏猜測,而且也在關注這個司馬勳被送到何處衙署來猜度其人罪過。可是庾條在入都之後,直接便將那個司馬勳丟在了石頭城監押起來,自己則拍拍屁股入住通苑,等待他家阿姊皇太后召見,半點沒有要將司馬勳送往有司的跡象。
當司馬勳與琅琊王氏這一點聯絡被揪出來之後,臺輔們便嗅到一絲淮南意指琅琊王氏的味道,繼而便難免對那個司馬勳更加關注,也更好奇淮南究竟給其人身上安置了什麼罪名。胡亂猜測根本毫無頭緒,最直接的作法莫過於直接去詢問當事人。
懷有此類想法的人不在少數,能夠這麼直接的自然都是親近之人。當諸葛恢拿到這一份情報匆匆往臺內王彬官署而去的時候,行到大門口,便見蔡謨與曹曼正結伴從王彬的官署內行出,彼此碰面之後,俱都略有錯愕,片刻之後曹曼才苦笑一聲,說道:“世儒略抱小恙,已經請辭歸家。”
“恰在庾幼序歸都未久離臺。”
蔡謨語調便有些生硬,甚至懶於替王彬做什麼掩飾,直接說道。
“果然……”
諸葛恢聽到這話,臉色不免更加難看,三人站在王彬官署門前,俱都面面相覷,不清楚接下來該要怎麼做,是就此散去還是直接追到王彬府上詢問究竟,氣氛一時間微妙而且尷尬。
就這麼枯立片刻,諸葛恢突然望著曹曼問道:“早前世儒居任會稽,長澤你曾與同往,不知那時世儒可與沈士居積成深恨宿怨?”
曹曼聽到這話,臉色已是不自然的變了一變,他也不是傻子,當然明白諸葛恢是出於何種心理而作此問。而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旁邊的蔡謨眼神也轉為凌厲,雙眼直勾勾望著曹曼。
“道明兄何出此言?怎麼可能……絕不會是……”
被眼前這兩個道明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