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牽制的不太從容。
豫南這樣一個平坦且無遮攔的地形,即便是重兵陳設的要塞能夠發揮出的防守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就像數年前淮南軍偷襲石聰所鎮守的譙城得手,如今淮南軍也面對著這樣的困境。所以為了防備周邊侵擾,淮南軍除了在豫南大築戍堡以作警戒外,同時不惜重金打造出一支強大的騎兵隊伍,如此一來,才對周邊稍有震懾,營造出一個能夠快速發展的環境。
當然,這種對峙的局面能夠維持下來,也不乏雙方互相縱容的結果。對於淮南軍而言,雖然集結重兵剿滅其中一部有一些顧忌因素,但也不是承受不起或要付出的代價。
但沈哲子還是縱容這個局面維持下來,其實他也是透過這些敵對勢力來擠壓境域周邊的鄉宗們生存空間。人就是有一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情,淮南軍以王師自居,那些鄉宗雖然無力招架,但也頗有幾分有恃無恐,認為淮南軍不敢過分壓榨他們,甚至於暗藏異心潛謀。
沈哲子不願向他們妥協,也不想縱容淮南軍擄掠鄉野,索性讓那些亂軍蹂躪他們。淮南都督府這幾年籍戶激增,於此也有莫大關係。亂軍可不會跟這些鄉戶們講什麼交情,為了生存自然要玩命壓榨。他們要麼依附亂軍,要麼南逃。一旦逃離鄉土,那他們的意願如何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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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邊這些敵對勢力,自身也是有苦難言,他們一群亂卒,即便是偶得棲身之地,也完全組織不起生產,形不成穩定的統治。想要生存,擄掠似乎是唯一選擇。
但是擄掠也需要成本,而且那些鄉宗塢壁也都是短期內不可再生資源。眼看著淮南高速發展崛起,一方面是越來越嚴峻的生存壓力,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存念將淮南當作豚犬飼養,間或擄掠割食。
最起碼就沈哲子所知,往來汝南進行商貿交易的周邊鄉宗,其中便不乏亂軍背景。對此沈哲子也不過分打擊,只是間或拎出一兩家來宰殺示威。畢竟在商貿交易中,淮南得利更多,而且他也需要將這些亂軍釣在周邊,一俟準備充足,即刻撲殺。
這是一場頗為殘忍的生存對峙遊戲,雙方不乏互相縱容,可無論哪一方露出明顯破綻,馬上就會招至殘忍的打擊。很明顯在這一場角逐中,淮南軍是佔據絕對優勢,所以那些亂軍想要獲得更大的安全,便需要更加緊密的合作。
從這方面而言,石堪的勢力之所以能夠橫跨黃河,淮南軍也是幫了很大的忙。
如今周邊幾方中,實力最強的乃是位於洛陽的桃豹軍隊。桃豹所部原本就是奴國南征大軍的一部分,雖然幾年前在懸瓠落敗一場,但當時淮南主要出動水軍,目的也是為了接應汝南軍民,並不以殺傷敵人為目標。而後續的渦口決戰,桃豹並沒有參與進來,所以其軍力不容小覷,也因此敢於直入洛陽。
三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淮南軍始終沒有再緊逼洛陽,而奴國也是徹底分裂,因此讓桃豹在洛陽安穩的待了這麼久。但要維持數萬人吃馬嚼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而且洛陽周邊中朝時期便混戰不休,而後又稱為兩趙交戰的核心地帶,早已不復昔日之繁華。
桃豹極盡維持,眼下大約應該還有將近三萬人的軍隊,但是其中有著相當規模的騎兵,所以威脅非常大。而且洛陽周邊地勢頗為複雜,即便是淮南軍佔據絕對優勢的兵力,也很難將之徹底捂殺在洛陽,一旦其軍再逃竄起來,對於淮南發展數年的商貿系統會帶來極為嚴重的打擊。
收復洛陽舊都,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可是眾將在討論良久之後,最終還是決定不宜將洛陽當作首要目標。亂軍之所以難對付,就在於根本就沒有守土的壓力。而且近畔便有著淮南大敵,兼之南面的南陽又失守,所以桃豹不可能將洛陽當作一個根基之地來固守。
沈哲子還記得他過江第一戰,原本應該在合肥防守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