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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章 雉兒不恭

久,原本還打算入臺代為陳情。稚恭你這麼,倒是讓我為難啊!”

既然庾翼坦誠以告,那麼沈充便更坦誠,沒錯,這事情就是我做的。王愆期這個人,我家在不在意不要緊,但你想虎口奪食,總得有個交代。

庾翼聽到這話,心內也是更加苦澀,現在王愆期名聲已經被衛崇等人搞得臭不可聞,蘭臺加入其中後,更加控制不住訊息的隱密性,就連其人拜入庾翼門下也早是人盡皆知,更令他騎虎難下。

“王愆期其人,久戍江北,雖未必功高,但其實勞甚。至於鄉言之論,司法嚴正者所不採。司空持正居中,維周也是戍邊苦勞,希望司空能念此戍苦,稍作周全。若能得圓此過,我必感激不盡。”

庾翼又垂首道。

“久戍於邊,但卻憾於功淺,這本身難道不就是失職?稚恭你關切於近,反倒識於偏頗啊。我家雖是吳鄉陋戶,但卻向來教與子弟,假使幸為國用於邊,唯以誇事為美,不以虛勞為功!邊中事務龐雜,將士俱都勞用,既然幸為高者,怎能自矜於士卒之勞?幸在吾兒壯志,使父老不至於恥居顯位,為世道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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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充擺出一副老大哥姿態,一臉教誨狀:“話回來,王愆期此事,稚恭你還是稍欠考慮啊。雖然國任不幹於家用,我父子居顯,同樣能夠營家有道,公私並無相沖,人也以此為兩全之美。你我兩家相扶共好,我也就不怯言重,稚恭你家世清傳,卻因一時所迷而納惡於內,這一點想必叔預也是不能認同。世道惡於清高,俗塵多有浸染,想要保持本質,仍須長作謹慎啊。”

庾翼聽到這裡,心中羞憤可想而知,他雖然也清楚自己登門來見肯定要受到奚落,但這樣被人指著鼻子羞辱還是有些不能忍受。

但眼下事情鬧到這一步,若是不能妥善收場,且不王愆期性命如何,他自己也極有可能為家門所厭,如兄長庾冰一般被二兄所遠,再也不得重用。

到底,庾翼想要直接跳出來跟沈家掰腕子仍是操之過急,眼下已經不是往年,而且庾家眼下重點還在於荊州,想要穩執荊州,沈家尤其是沈維周方面的支援必不可少。

更何況這件事從沈維周肯將王愆期交給他,便已經留有餘地。最終還是他覷了臺省險惡,將事情給玩壞了。哪怕是沈充全無讓步,二兄庾懌那裡也怕要怪罪他更多。

所以心中縱有屈辱,庾翼還是低頭道:“若能早聞司空此番善教,我何至於犯下此錯。如今悔之莫及,唯求沈公勿因此劣棄我,予我一個保全家聲的機會。”

聽到庾翼這麼,沈充稍作錯愕後,眸色變得更為深幽。他這一番佈置加言語,也不是為了一時逞快,主要還是想激怒逼走庾翼,而後再直接與臺中交涉,儘快將這件事了結。

他也並不打算將王愆期置於死地,因為兒子在後續謀取徐州方面,已經和他有過充分交流,不願就此橫生枝節。

但就連這樣的羞辱,庾翼都忍耐下來,這就讓沈充有些不好辦了。所謂能為大忍,則必有大圖。現在人家送上門來被甘心打臉,若沈充還不依不饒的話,庾懌那裡也過不去。畢竟庾家眼下就靠這幾兄弟撐著,就算內部有什麼不和諧,庾懌也不能坐視自己再將庾翼給廢掉。

“這件事,倒也不是沒有轉圜的可能。我雖然惡於王愆期所為,但卻不能坐視稚恭你身陷此困。這樣吧,稍後你稍作準備,我負責出面相邀江州那些鄉戶,屆時席中傾談,稍作補償,也算無損鄉情。”

略作沉吟後,沈充才又道,無論如何,他是不能容忍庾翼什麼都不付出就將王愆期給包庇下來。

庾翼雖然仍有稚嫩,但卻並不糊塗,他居於歷陽把持住江州人家的商貿噤喉,若是相談,難免還要揹負以權凌饒惡名,更給沈充糾纏不清的藉口。

今次是他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