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公主臉色已經沉下來。
“你要打我嗎?”
興男公主往前踏上一步,心內便有些委屈,臉色也不甚好看。
“我在自衛!”
沈哲子將竹竿一橫,理直氣壯道:“先前你在我友人面前那麼說話,已經讓我顏面受損,回來後還要用投箭射我!我自然早知你不是溫婉娘子,但新婚之夜都不知收斂,實在有些過分!你快把箭放下,否則今晚我絕不進房!”
“我不是溫婉娘子?好,好得很!沈維周,你今晚如果敢進房,你就不是男兒!”
聽到沈哲子的話,興男公主心內更是氣急,恨恨說道。那兩支投箭在手裡握得更緊,小臉氣得煞白,頓足返回房中,讓宮人搬來胡床正對房門,自己坐在那裡,準備這傢伙一旦進房,便真給他一箭!
沈哲子也不打算再遷就這女郎驕橫性情,便用手拄著竹竿,傲立庭中,若連這小丫頭都收拾不了,他還配稱一步十算沈維周!
“郎主誤會了……”
宮人們見新婚之夜,兩人竟因小小誤會而劍拔弩張,心內便覺戰戰兢兢,一人行至廊前剛待解釋,便聽興男公主怒喝道:“不要同他說話!”
,!
沈哲子冷笑一聲,將竹竿拋在了地上,轉身離開。
公主看到這一幕,更是銀牙緊咬,眼眶都隱隱泛紅起來。只是過不多久,便見那可惡身影又行入庭門,手裡提著一具胡床,也擺在了正對房門的位置,然後便優哉遊哉的躺在上面,仰頭望天:“月如銀盤,星繁如雨,真是清朗好夜空!以天為蓋,以地為輿,這麼好的夜色枯坐房中,真是辜負大好時光!”
“那你就一直不要進房!”
公主忿忿道,繼而對宮人說道:“給我把紗帳扯起來,庭外蚊蟲太多,讓人生厭!”
宮人們苦著臉將紗帳在房門前扯起,彼此視線阻隔。這會兒,才有宮人悄悄行入庭中,附耳對沈哲子解釋方才那誤會。
沈哲子聞言後略一錯愕,只是轉念又一想,今次雖是誤會,但若不是這女郎慣來強勢,自己又哪會有此誤解。若他今次低頭認錯,以後更加不好管教,將錯就錯也好,也要讓這女郎意識到自己是有底線的!
只是在庭外枯坐良久,蚊蟲倒是招來不少,房間內卻沒了聲息。沈哲子起身悄悄行至廊下,趴在窗縫上往內瞧,只見那女郎正坐在室內玩投壺,但是神情鬱鬱寡歡,顯然並不怎麼開懷。於是他便又悄悄行回去坐在胡床上,大笑兩聲,才感慨道:“新婚之夜,獨守空闈,淒涼不淒涼?”
“雲脂,關上門去,蚊蟲嗡嗡太惱人!”
房中傳出公主的聲音:“給我續一杯蔗汁,我要玩到天明!”
“給我也來一杯,我要賞月到天明!”
沈哲子在房外也喊了一聲,過不多久,那侍女雲脂神態糾結的捧著一杯蔗汁行出來,又在沈哲子所坐周圍擺了一個燃燒艾草的銅爐,待要行進房內時,卻忍不住嘆息一聲:“郎主這是何苦,公主只是小小女郎……”
老子年紀也不大!
沈哲子腹誹一句,繼而提高語調說道:“跟房中那娘子說,她若肯認錯,我就入房去。”
雲脂苦著臉行入房中,過片刻房內才又響起公主的聲音:“我一個人玩的盡興,才不讓人再入房喧鬧!”
“你玩的投壺是我家的!”
“這屋舍也是你家的,誰讓你帶人從都中把我接來這裡!”
“是你持弓逼我……”
剛說到這一句,沈哲子便見房門砰一聲被開啟,興男公主手持投箭衝出房中:“你言而無信!你答應過我,絕不跟人說起這事!沈維周,你又騙了我……”
沈哲子見狀,忙不迭彎腰去抓竹竿卻抓了個空,才發現是被雲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