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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7章 坐困愁城

怎麼愛惜尋常寒傖性命,可問題是目下的襄國除了駐軍並必要的勞役之外,生民已經多數被主上石虎裹挾到了信都。而且目下襄國的兵權已經被分開,雖然還是以他為主,但另有萬餘步卒則歸於衛軍張賀度統率,拱衛著武安王石琨留守殘破建德宮中,並不歸他排程。

麻秋也曾嘗試溝通,希望張賀度能夠與他通力合作,全力擊破城外晉軍大營。但張賀度聽完麻秋的戰術思路後便直接拒絕,不願用其麾下卒力性命為麻秋爭取勝算,反而質疑麻秋為何不用己部人馬充填戰陣?

麻秋聽到這話,氣得不知該要如何表達。國中人盡皆知,他所以能夠得到主上的信賴重用,就在於他的忠心以及並不私營部曲,若他真有營造自己武裝部曲的私心,此前率領鄴地數萬大軍退回國中,又怎麼會乖乖讓主上調走許多精銳,更不會因主上一聲令下便與張賀度這蠢物平分襄國兵權!

他所以不捨得將騎兵卒力填入戰陣,一則是騎兵戰力養成不易,他麾下這些騎兵戰力已經算是目下國中為數不多的百戰精銳,一旦損失過多,將更加無力阻截南人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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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則對於這一戰術是否有效,麻秋自己其實也不能篤定,留下足夠的騎兵機動力量,即便再有變數發生,也有足夠的力量應變,不至於一敗塗地。

張賀度這裡拒不配合,麻秋縱有想法也難施展,只能眼看著晉軍逐步逼近襄國城防。他雖然頻頻派遣兵眾出戰阻撓,但收效卻是微乎其微,一旦被晉軍抵臨襄國城下,他是深知晉軍攻城之猛,再想堅守拉鋸已是做夢!

這一日,慣例巡察前線,眼見到晉軍推進情況後,麻秋心情不免更加惡劣。其實按照他的想法,再枯守襄國於晉軍作戰已經很難再有扭轉戰局的效果。

主上若真不捨放棄襄國,去年就不該動念遷都,勞民傷財、使人心更加動盪之餘,也讓南面各軍各自為戰,乏於系統排程,被晉軍各個擊破。而既然已經向北遷都,襄國這樣的雞肋之地那就當棄則棄,集結主力人馬於信都準備與晉軍決一死戰。

但他本就待罪之身,而且主上雖然方寸失衡,但卻更加不能容忍旁人挑戰他的權威,麻秋縱然有不同意見,也不敢宣之於口,只能遵從命令。

歸城未久,建德宮中傳訊言是信都使者到來,麻秋不敢怠慢,將軍事小作叮囑便率領幾百隨從穿城而過,進入建德宮。

如今的建德宮,已經再無宮苑威嚴,經過去年秋裡一場戰亂破壞後本就沒有修繕,之後主上決意遷都,又將建德宮許多樑柱、基石拆下送往信都營建新宮,目下更成一片廢墟。

武安王石琨是目下襄國名義上最高長官,也不願居住在於他而言有著不堪回首慘痛記憶的建德宮,而是住在了建德宮北面、由故太子石邃所督造的單于臺中。

麻秋抵達此處的時候,衛軍張賀度已經先一步到達。張賀度負責防守漳水以北的襄國城,是晉軍目下還未抵達的區域,沒有前線督戰勞頓,時間上自然要比麻秋充裕得多,其人眉眼狹長,望去頗為陰冷,眼見麻秋闊步行入殿中,嘴角便泛起一絲意味莫名的笑容。

因為張賀度不願配合作戰,麻秋與之關係也不乏緊張。其實他與國中其他戰將關係也都談不上有多好,本是主上潛邸舊人,直接得掌大權,之後又久戍鄴地,也沒有時間與精力與國中其他人保持什麼親密往來,倒像是一個獨來獨往的獨夫,也因此才能得到主上石虎的信賴。

看到張賀度陰冷神情,麻秋也是忍不住橫了對方一眼,他於國中雖是孤臣獨夫,但也不會畏懼任何人。彼此眼神碰撞之後,他才趨行上前向武安王石琨見禮。

“麻侯請坐,毋須多禮。”

武安王石琨對麻秋倒是非常客氣,他在諸兄弟當中,本就不甚得君父看重,去年又被晉軍俘獲險些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