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能解決!”
聽到席中眾人如此安慰,羅楨不免苦笑一聲,初時他也是這種想法,所以明知有王愆期這個麻煩都還敢犯禁。可是在都督府見到大都督親自出面,這種信心便有所動搖。
隨著鼎倉的壯大,各地行商門檻已經被壓到極低,大凡時流門戶只要能夠置辦得起第一批物貨成功輸越淮南,未來便是財貨源源不斷湧入門鄭
像羅氏本身在豫章雖然也是豪宗巨室,但這麼短時間內籌措三十萬斛糧食且成功販越江北,憑其原本家資也是稍顯勉強。單單這些糧貨,其中一半都是在鄉宗收購。
所以那人所言之襄助王事,看似是都督府有求於他們,但實際上他們各自反要倚重都督府更多。一旦做事逾規超過都督府底線,那麼眼下的商路很快就會被別的鄉宗所取代。尤其王事大進之後,來年肯定形勢一片大好,又不知能造就多少豪富鄉里的人家。
羅氏若因這一次的疏漏而見惡于都督府,肯定會遭到疏遠和為難,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原本羅楨的想法是,若都督府對這件事不上心的話,便要煽動相好商戶向都督府稍微施加一下壓力。可是因為大都督親自出面,他也不敢再這麼做,否則那就是真的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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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中一人一直在垂首無言,羅楨視線落到對方身上後,眸中閃過一絲希冀,便向對方道:“今次集貨北進,得利幾許尚還在於其次,所為更多還是希望能對大都督稍作援力。眼下都督府諸事繁忙,未必急於此類事,屆時還請胡君稍作助力。鄉情善助,絕不敢忘!”
那人在一眾商戶中年紀並不甚大,不過二十七八,但席位卻在顯眼位置。之所以在一眾商賈中得到看重,倒也並不是因為家財豐厚,而是其人有一個堂兄名為胡潤,不獨是大都督府下門生,更是勝武軍新晉督護。單單這一點背景,在淮南就比三公臺輔門戶還要好使。
那人名為胡宏,聽到羅楨放低姿態軟語相求,臉上也並無太多狂態傲色,只是正色道:“羅君倒也無需過分憂慮,我等長於淮南行走,自然也知都督府行事如何。若今次僅僅只是無妄之災,想必不久之後便可解決,不足為困。”
羅楨並眾人聽到這話後,神態俱有幾分不自然,縱然暗生腹誹,也都不敢流露於言表。
正在這時候,羅氏家人突然入稟言是有都督府吏員來見。
眾人聽到這話,不免安慰羅楨或是都督府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前來告知,羅楨聞言後也是喜憂參半,親自出門相迎。其他人都要觀望事態發展,這會兒也並不急於離開,眼見著幾名都督府管理鼎倉的官吏行入,紛紛起身見禮。
都督府屬官吏員們也並不多作虛辭,只是掏出府下行令宣告大都督的決定。
聽到自己門下所涉資產俱都要被封存調查,羅楨臉色已是惶然大變,身形都搖搖欲墜,若非家人疾行上前攙扶,幾乎就要摔倒在地。
而其他人聽到這話後,一時間也都是噤若寒蟬,一則是沒有想到慈事居然引得大都督親自處理,二則沒有想到處理竟是如此嚴厲,簡直就是隨時要抄沒羅氏所有資產的節奏啊!
胡宏在席中聽完都督府行令,一時間也是眉頭微蹙,開口道:“眼下內情尚未分明,如此處置,是否……”
那官員聞言後便笑語道:“眼下只是循常以問,羅君並諸君俱請放心。此事已有大都督親自垂望,結果必是中正量裁。若查實郡縣真有以私害眾,強阻商途,屆時都督府必會予諸位一個滿意交代,無論涉事者何人!”
胡宏聽到這話便也住口,既然大都督使人如此表態,可以想見那王愆期必然要有麻煩。而看羅楨那大汗漓淋的樣子,也知羅氏想要渡過這一關口並不輕鬆。
至於其他眾人,臉色也都變幻不定,也全都無心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