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份皮劵。近來我是不敢歸家,等到駙馬回都,家父允許我歸家之後,我再讓人清點財貨給長民兄你送過來。”
“多……多少?”
庾曼之聽到這話,一如先前溫放之的表情,舌頭都有些打結:“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溫放之看到庾曼之如此反應,略有羞澀道:“家父本身不好置業,我其實對此也所知寥寥。前段時間,家裡多有江州家父舊僚拜訪,因家父平亂後便直接歸都,乏於相送,因而補上一些送禮。其中許多財物,家父懶於去收,那些訪客便都送到了我處。具體數額我也不清楚,不過現錢的話,百萬錢應該是有的。”
庾曼之聽到這話,更是深受打擊,他本來還以為自己還是在關照小兄弟,沒想到這個不顯山露水的傢伙家資比自己要豐厚的多啊!想到他早先吃住在沈家,就連購買一張好弓、一具好鞍都要踟躇良久,如今乍富已經滿足的不得了,卻沒想到人家溫放之早已是身懷鉅款!
時下官場之中,官員肯任實事已經是殊為難得,至於貪汙根本不成罪名。多少家道中衰的世家子,做夢都想求任一方掌印之職,哪怕是在任上並不大肆貪墨,單單年節的禮數往來,加上赴任和離任的迎送,便是一筆極大的收入。
想到自己有眼不識豪富,居然在溫放之這個真財主面前沾沾自喜的炫耀,庾曼之便羞澀的麵皮微燙,也不知再說什麼,只是呵呵乾笑。
不過他心裡是有些怨氣的,埋怨自家老子實在不爭氣,人家溫嶠擔任一地刺史,哪怕離任,子弟還能受惠良多。如今他老子也算是外放的方鎮,而且還是居於西藩要地,居然自己這裡就沒人來送錢,讓他在都中頗有窮困潦倒之感。人和人之間,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當然,庾曼之是不知道,並非他老子不行,而是他老子直接就在歷陽那裡攔江收錢,大索資財以作軍用。別人既然在歷陽已經交了一分錢,又何必再來拜訪他這個根本不管事的庾家公子,畢竟誰家錢財都不是大風颳來的。
而人家溫放之,本身其父溫嶠便懶於收禮,離任後又不是被疏遠貶斥,高居尚書令之位,又出面幫江州人家說合爭取,自然就便宜了溫放之。
庾曼之是沒有受皮肉之苦,但是被他老子窮養在都中,還沒成親已經要仰仗妻家貼補,跟溫放之比起來,倒也說不上誰的處境更好。
不過庾曼之倒也沒有尷尬太久,因為很快就有人來傳信,離都日久的沈哲子已經回來了,眼下已經回了烏衣巷的公主府,請他過去。
:()漢祚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