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莊生夢蝶,我已非我。文學你要果腹,不知要用什麼來與我交換?”
沈哲子守著一口鍋灶,準備等魚湯熬熟了分一杯羹,見紀友行來,便大笑著說道。
“我、我……”
紀友心內頗有氣結,對沈哲子不乏埋怨,但若要翻臉,則顯得自己氣量不夠。但若讓他像灶前幾個滿臉黑灰的少年一樣賤賣體力,又實在拘泥放不開。
沈哲子也知紀友尚不能適應這樣的氣氛,微笑著說道:“這樣罷,我送你一駕牛車,能否靠這車趕去山陰,就要看文學你自己如何運籌了。”
聽到這話,紀友還來不及反應,旁邊以武力搶來漁網那少年已經衝過來:“紀郎君,我送你一尾肥魚,明日載我一程可好?”
紀友眸子頓時一亮:“一言為定!”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已經忘記了自己身為士人,而且還繼承了祖父的縣侯爵位,居然與寒庶同乘一駕,在時人看來是多麼荒謬之事。
如此拉練,看似玩笑,但沈哲子實則是向這些少年灌輸一個理念,如何在壁壘森嚴、如配鐐銬的時下,利用有限的條件而有所作為。
以後他不可能事必躬親,那就需要這些方面人才來體現自己的意志,達成自己的意圖,所以需要這些少年有不拘一格的任事變通能力。
:()漢祚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