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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章 分道揚鑣

先。歸都後我倒是不乏懶閒,但卻擔心惡客有擾,不敢貿然求見。”

彼此對言之後,室中氣氛便又陷入沉默,雖然彼此都在試圖顯得更親近一些,但那一份疏離感終究是揮散不去。原本既為同鄉,又為通家舊好的姻親,往年共在臺中任事時,即便是彼此忙碌,但若何者有請,即刻推開案頭事也要聚上一聚,高談闊論一番,又怎麼會有此類顧慮。

更何況眼下,一者深受臺閣宰輔提攜重用,另一者卻被召回臺內閒置不用,這一番對話無疑更加劇了彼此的尷尬。

而且家世、資歷相當的兩人,彼此也都互相熟悉,許多話即便不說,也都能夠有所體悟。謝尚歸都之初,曾經陪自家夫人往母家一行拜望,袁耽卻恰好留在臺中當值。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公務繁忙,很明顯是袁耽為了避嫌而不見。正因如此,對於袁耽今日因何相請,謝尚才感到有些意外,而且心內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就這麼尷尬著對坐片刻,袁耽才又幹笑一聲,繼而嘆息道:“往年良友齊聚都下,出則成群,入則滿席,雖是俱微,不乏樂趣。如今各事與任,反而沒了往年的機會。褚季野先達於事,殷淵源至今因罪羈於荊州,仁祖歸都未久,轉瞬我卻又要離都遠行,相聚日短,別離時多,實在太傷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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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言這幾人,不獨身份背景相當,也都俱有少賢時譽之名,除了良友之外,也都是姻親關係。像是褚裒褚季野便是謝尚的姊夫,而殷浩與謝尚則是連襟,都是袁耽的妹夫。幾人之中,如今最受顯用的自然是褚季野,已經高居武昌太守,大郡首長。而最落魄的則是殷浩,與叔父殷融俱受王舒牽連,殷融身死,而殷浩則至今被關押在荊州。

雖然說起來是關押,但也是對殷浩的一種保護。要知道就連王舒都被方鎮圍攻逼死,殷浩如果歸都,必然是要重議其罪,各地方伯絕無可能任由殷浩脫罪,以免給王舒翻案提供突破口。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眼下殷浩留在荊州還有命在,一旦歸都,只怕性命都保不住。

聽到袁耽這麼說,謝尚眸光閃了閃,繼而問道:“彥道離都遠行,是要向南吧?”

袁耽直接點了點頭,並不隱瞞,他今次離都外放,正是要去會稽為官做江夏公衛崇的副手。此前之所以疏遠謝尚避而不見,正是為了爭取這個機會。他在臺中雖然頗受王丞相看重,但公府屬員與地方官長還是乏甚可比性,無論是從個人前途還是整家置業,無疑在地方前途要更大得多。

如今中興老人半數凋零,正是他們這些少壯待時拔起的機會。像是先他們一步的何充何次道之類,早從公卿之輔入治地方,未來數年之內方伯可期。同類中褚裒也都是大郡當任,更不要說比他們稍晚一些的沈維周早已經是持節統兵數萬、真正的方伯之選了。

雖然臺職清閒,也能更近臺輔,但袁耽深知機會實在不多,錯過一個或就要落後數年。他既不像褚季野有高居臺輔的宗親關照,更難比沈維周那種土著異類、根本不講道理的闊行當時,所以今次臺中整頓會稽與他而言便是一個極為難得的機會。如果錯過了,未來真不知道還會否有這樣的機會。

“今日相請仁祖,半在敘舊,半在請教。我就任臺內,外事多有不悉,仁祖則剛剛調任歸都,關於南鄉諸多人情事態,我是亟待仁祖能夠稍作解惑啊。”

話講到這一步,袁耽也不再掩飾自己今次邀請謝尚的意圖,直接道明。

謝尚聽到這話後,神情卻是一黯,垂首半晌後才抬頭望向袁耽:“彥道又想讓我對你說什麼?”

這個問題,不乏苦澀。袁耽此去會稽,不用想必然身負打擊吳人鄉宗的使命,主要意圖自然也是意指吳興沈氏。而謝家與沈氏已是聯絡日深,且不說謝家如今最重要的謝裒在吳興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