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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7章 元子難配

悔又不乏後怕。錯失未必是良配,沈氏終究土豪本質未改,熱衷於鄉里勾結盤踞,未必人人都如梁公宏量,他若真貿然求婚,其家也未必就會應允,屆時反倒自取其辱。

但錯失了這一個機會,桓溫能有的選擇便更少了。他也不是因為一時困頓便妄自菲薄之人,索『性』便將此事長久擱置下來,不再刻意去求索。

庾翼關心桓溫的婚配問題,也能明白桓溫當下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處境。他就算有心要幫忙,但自己也知自家事,在這方面真未必就能幫上多少。剛剛便被南北權門聯手耍了一次,那些真正顯宗也不可能因為他的些許面子就將自家娘子低配桓溫。

略作沉『吟』後,庾翼才又笑道:“值此奮進之世,眼量正宜開闊,元子你也大可不必囿於都下一隅。譬如荊襄之間,便多鄉德著姓,元子你若肯短暫屈就,我倒樂意寄書二兄,請他稍作走訪審望,若能得於兩親,對元子你未來從於邊事也能大有助益啊!”

桓溫聽到這話後,眸光也是微微一閃,他自然能夠聽出庾翼的意思,希望他能放低身段求偶於那些荊襄豪強,也能得於人力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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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畢竟是他關乎終身的大事,不能不思之慎重,如果庾翼在於荊州之任,提出這個意見,桓溫無論如何都要顧及庾翼的面子點頭應下。可問題是眼下在位的乃是庾懌,與他家終究遠了一層。而且來日若還有什麼變故發生,這一類的姻親結合於他而言實在禍福難料。

所以在思之再三後,桓溫還是搖頭嘆息道:“老母在堂,未必樂於遠俗納於廳室,只能敬謝使君垂憐了。”

“桓元子不落人後,壯志可嘉。”

對於桓溫的婉言謝絕,庾翼倒也不覺意外,他也能體會桓溫並無更多依仗,在婚配擇偶方面有更大寄望,也是對自己負責的表現。甚至就連予他諸多關照的沈氏都容不下其人壯志,更不要那些未有做大的荊襄豪強。

他之所以看重桓溫,也正在於這一點豪邁,若因一時所困便屈就自己,反而泯於眾人無甚出奇。所以他也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轉而言及其他。

此前那一番挫折,更令庾翼意識到世道求進不易,沈充還有其他臺輔們都不是什麼善類。像他此前打算藉由歷陽地利而南北逢源,想法不能是錯,但歸根到底還是他自己力有未逮,也就不會被人正眼相待。

雖然眼下由於乏於用度而沒有辦法更大規模的營建自己的私人力量,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別的途徑擴大自己的影響,而此前那些羞辱也更加激發出他的鬥志。

略過那些閒雜之事,庾翼才又問向桓溫:“元子入於宿衛也有一段時日,不知感念如何?”

桓溫聽到這話,連忙坐正身軀,擺手讓美伎、僕役等退下,然後才嘆息一聲道:“我雖然久聞宿衛武備荒馳,但真正入於營中才知風傳仍淺,諸多細務簡直不堪入目。”

早前桓溫沒有家事困擾後,自然也想投於戎用以建功。雖然淮南功盛但諸多先進於前,早已經成了格局,而且此前他因家事求告梁公,如今再出爾反爾,情面上總有些不過去,再加上未能與沈氏締結親誼,諸多考慮之後,桓溫還是放棄淮南。

除了梁公之外,他能求助的也就只有庾翼了,庾翼同樣給他幾個選擇,或荊州或歷陽或宿衛。當聽到宿衛這一選項,桓溫便知庾翼是有些不甘寂寞,這也正合於他的心意。

畢竟他雖然有用武之心,終究沒有實際的經驗,就這樣貿然以庾氏嫡系的身份加入荊州分陝,未必是福,尤其是在庾懌尚未完全掌握荊州的情況下,內中險惡尤甚兵事。

宿衛雖然是保衛京畿最重要的一股軍事力量,但卻是比較尷尬的存在,尤其是在邊事大進,中樞又數家分權的情況下。兵員良莠不齊,軍備多有荒廢,訓練得不到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