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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季龍奴婢

局的影響甚至要比王丞相重病不起還要大得多。

而沈恪的事權激增,看似驟然,但是細思之下其實也是有跡可循。首先便是世風的漸變,江東遊賈商貿之風大熾,影響時人漸漸不再熱衷於囤積廣儲,而是商貿謀利。

鼎倉立足於建康這個龐大市場,伴隨著商路的擴充套件也是將影響力深入到江東各個角落。在尋常的年景,鼎倉只是充當一個為交易保駕護航,給商戶提供便捷的倉儲中轉媒介。可是隨著戰事開始,市場需求大增,而掌握資貨的民家卻很難再將物資直接投放市場,作為連線這二者的鼎倉重要性便凸顯出來。

市場需要透過鼎倉才能獲得供應,而商戶需要透過鼎倉才能抵達市場。鼎倉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當然擁有類似職能的還有吳中商盟,但商盟本身就兼具地域性和政治屬性,眼下更是成了淮南軍用主要提供者,因而其對市場的影響便不如鼎倉。

臺中不是沒有動念收回鼎倉,但鼎倉本來就是一個複雜的利益集合體,眾家之利歸於一署,而後利益該要怎麼分配,遲遲難有定論。而且都內鼎倉雖然是一個實體,但其真正意義所在還是那蛛網密織的渠道,臺中要如何完全接收入手,其難度之大不遜於將諸多地方郡國的事權收歸中樞,是一個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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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連都內這個實體,臺中都很難接收入手,因為沈充來了!沈充雖然不在建康,但是兩萬多東揚軍坐鎮京府,真要衝進建康來,也根本難以阻擋。

至於臺中為什麼鬆口讓沈充前往京府坐鎮,說起來又是一筆血淚賬。年前臺資直接被扣在餘杭拖延入都,臺臣們俸給甚至都無以為繼。及後雖然表態東揚撤州,動作卻拖拖拉拉,仍然是生在東南的一個毒瘤。

隨著今年戰事轉為嚴峻,臺臣們也擔心此人留在會稽會再故技重施給其子籌措資用,那樣一來,許多江東少有置業進項、全仰俸給的清貧臺臣們怕是要一年到頭、舉家餐風飲露。所以對他們而言,當務之急是讓沈充趕緊離開會稽,讓臺資能夠順利抵都,至於離開的方式,並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內。

有了這些底層臺臣的呼聲,加之不乏吳人煽風點火,臺輔縱然還有遲疑,也實在不好罔顧眾願,加之眼下除了沈充以外,也實在沒有太好的人選可供選擇。

於是局面就一步步演變到了眼下這個情況,沈充離開會稽鎮所趕赴京府,而江夏公衛崇擔負著臺輔眾望南下入郡。衛崇在會稽到底做了什麼,好處暫時臺中還沒有感受到。但是沈充北上的害處,卻是已經擺在了眼前。

這些變化,本來都是能夠對時局造成深刻影響,會引起大量時人尤其是青徐人家反彈的變數。結果因為奴兵壓境,即便是有許多忿聲激言,也根本難以引起共鳴。

錢糧不在手裡,用強又無兵可用,原本還可以發動輿論攻勢以炒熱吳人奮進對時局造成的危害,結果卻因為沈維周抵擋在最前線,非但不能詆譭其人,還要大肆渲染戰功以穩定時局人心。臺中那些執政諸公們心情之糾結,可想而知。

當然類似的困境,並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羯奴大勢洶洶而來,其兵威之盛,乃是中興以來所未有,淮南戰事極有可能會出現相當惡劣的局面。這並不是臺輔們為了打擊政敵而幸求於敵人的歹念之想,而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如今時局中任是誰都看得清楚,沈家是將家運都寄於淮南一戰,與之相同際遇的還有庾氏等許多僑姓門戶,以及自來便與沈氏同為進退的大量吳人。所以淮南戰事一旦出現不利情況,為了自家家業而計,也為了保全眾多盟友的利益,沈充不可能坐視不理,極有可能要北上馳援救助兒子。

臺輔們之所以鬆口同意沈充入鎮京府,除了順應眾多臺臣呼聲之外,也是為了給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