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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水灌穎口

然也是有其考量,絕不只是簡單的所謂六月約期之戰。他今次南來,對手並不在南,而是在國中。關中的石生,以及東面的郭敖並石堪,乃至於盟友桃豹,都可謂是他的競爭對手。

今次用事於南,他雖然是名義上的統帥,但是戰線跨度如此之大,各路人馬不乏積怨深厚,他也不能做到一言以決斷。而且在各方戰場上,相對而言他所面對的淮南乃是南人最為軟弱的軍鎮,如果還不能收以速戰速決之功,可想而知餘者會如何目他。如果要日久相持,即便是最終拿下了淮南,也完全收取不到震懾立威之效。

所以,他需要先人一步,儘快拿下穎口,順勢擊破壽春,搶先一步立足於淮中,才能對左右戰場施加以足夠的影響。所以,無論淮南敵眾頑抗與否,穎口是否能夠輕易拿下,都不足影響到石虎的決定。他就是要以最快速度、不計代價的拿下穎口,打通舟船南來的通道,水陸並濟,圍攻壽春!

奴軍這裡後撤整頓陣型的同時,前陣之淮南軍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原本被斬斷的浮橋再次被連線起來,胡潤所率後繼兵眾湧入戰線之中,將郭誦等久戰疲軍接應回來,同時又抓緊時間將被摧毀的防禦設施再次構架起來,但卻還來不及收撿袍澤屍首骸骨,奴軍已經卷土重來,數個超過千人的大陣重集於戰線之前,攻勢較之此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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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停頓了不足半個時辰之後,慘烈的戰鬥再次打響。淮南軍受了此前的教訓,不敢再有留力,弓弩箭矢暴雨一般往陣前傾瀉潑灑。

而奴軍方面,由於此前接連數道壕溝都被推平填滿,前半陣已經沒有阻礙,所以這一次也動用了大型的雲梯、箭塔並盾車。前陣俱有力士重盾高舉,往往需要數人齊齊施力,才能頂得住那些蓄力飽滿的箭矢衝擊。一旦有厚盾受箭太多而被擊碎,那麼盾牌阻擋之後的兵眾們便瞬間撲倒一線!

郭誦雖然退入後陣,但也並未返回營壘,只是命人取水沖刷掉滿身的血漿,仍在營前掠陣,調集兵眾馳援各處告急之戰線。

沈哲子原本正在江面遊弋,得知郭誦親自入陣廝殺,心內也是緊張,當即便換乘輕舟入營。待見郭誦退回,便在兵眾簇擁下自營內行出,命人送來一副乾淨清爽的輕甲幫郭誦換上,這才說道:“郭侯驍勇,乃我淮南軍民士氣所仰,還是要善愛此身,重在穩鎮排程。類似此前惡陣,即便守之穎口,但卻失之郭侯,雖守無功,雖勝無喜啊!”

郭誦也知此前陣前小有異變,他便以鎮將輕出,是有一些衝動,此時聽到沈哲子這麼說,便也點頭認錯,但還是嘆息道:“奴勢尤烈預期,此前陷身陣中,俱我淮南壯士。若是盡沒於外,則將士難免會生畏怯內縮之心。狹壘不可久恃,還是要力求野中挫傷奴鋒。”

“臨敵應變排程,既已盡付郭侯,當由郭侯自決。我雖身在於此,但也只是一介看客。”

沈哲子只是表達了對郭誦的重視,倒也並非橫加指摘給其增加更多壓力。再轉頭看到前陣廝殺之激烈,眉頭也是深深蹙起。

於他而言,自然是希望能夠將奴兵長久的阻攔在穎口之外。大軍久頓則必殃,面對強勢且數倍於己的敵人,妄求正面戰場擊破乃是最下乘的做法。正面戰場的勝負,雖然是戰爭中極為重要的一環,但也絕非全部。

目標越大,所要承受的進攻便也越多,且來自方方面面。沈哲子雖然不是什麼稀世名將,但也明白這個道理。

以孤少之兵卒,來迎擊勢大之賊眾,對淮南軍而言無疑是最為不利的局面。尤其是明知如今羯國內外俱是矛盾重重,所以淮南軍此戰勝機所在,絕不是在於正面戰場上消滅掉多少對手,而是穩守固防,將戰爭節奏轉為長久對峙、彼此消耗,等待和爭取變數與轉機。

但眼望奴兵洶湧之攻勢,很顯然石虎是不會按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