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謹慎無錯,才得如此重要職用!雖然不敢誇言盡職,但我也絕不能容人言汙衊!郎君既然忿聲指錯,那不妨再作言明,究竟哪裡出錯,我便在一眾貴客面前審斷,誰人犯錯自是手起刀落,雖千萬人死,絕不容人汙我主公清譽!”
講到這裡,那陳甲已是怒目圓睜,直接抽出腰間佩刀劈手斬在船舷,威脅意味濃厚至極,儼然一副恃主而兇的豪奴姿態。
慕容恪見到這一幕,一時間也是怒髮衝冠。要知道他雖然年輕,但出身也是不凡,甚至在兇名昭著的石虎率眾圍攻之下都能引眾突圍而出,豈能容忍一卑賤奴僕在面前放肆。所以他也驀地轉身,當即便要尋找趁手器物將這惡奴撲殺!
“郎君且慢!”
封弈見此一幕,頓時也有幾分惶急,不敢再冷眼看戲,忙不迭上前阻止住慕容恪,同時又轉望向陳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陳君何必如此情急,我等也是忝為大都督座上賓客,對大都督向來都是崇敬持禮,怎敢有汙人清譽之惡念。這實在是誤會,誤會……”
“誤會?我眼中從無誤會,既然受主公信重任此要務,便要做到分毫不差!罷了,我也不與你等再作惡聲糾纏。來人速將貨船拖回,騰出航道!再給我備下快船,我與這些傖胡自往主公座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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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甲卻仍不依不饒,一副不怕事情鬧大的囂張氣焰,指著身後眾人怒聲道。
“你是要毀滅證據?誰敢動船,我必……”
“郎君噤聲!你是要毀掉我等此行苦果?”
封弈見狀更顯焦急,一邊按住暴怒不已的慕容恪,一邊頻頻給他打著眼色。慕容恪縱是氣忿難平,恨不能手刃那一刁奴,但在聽到封弈低吼聲後,還是強自忍耐下來,在隨員們的推搡下行到船隻另一側。
慕容恪站在甲板上等候了將近一刻鐘,而後才見封弈與陳甲一前一後行來。這會兒,那陳甲已經不再如此前那種厲態,臉上滿是做作笑容,行至慕容恪附近先是深作一揖,然後才笑道:“若非封公陳言以告,我竟不知職下竟然發生如此疏漏,此前還厲態誤會郎君,實在抱歉。郎君請放心,這一件事我必妥善處理,不需頃刻,必將罪者首級奉於郎君面前!”
慕容恪終究還是年輕,面對此人如此前倨後恭鮮明態度,一時間甚至不能反應過來。
“陳君言重了,我等所見此處勞碌繁忙,也知陳君能夠善任於此實在難得。忙中出錯,這都是無可避免的事情。若是因此害於人命,我等反而要愧疚難安。”
封弈又與那陳甲寒暄幾句,而後那陳甲才一再保證一定會盡快處理此事,然後才笑眯眯踱步離開。
一俟陳甲離開,封弈臉上才流露出十足厭色,又望著慕容恪嘆息道:“事至於此,郎君你又何苦執於一時意氣?那陳甲累世都為沈氏家奴,即便恃主而驕,也是確有底氣。郎君若是強舉此惡曝於人前,且不那陳甲命途如何,沈氏家門出此劣奴,沈大都督又會作何感想?”
經過這片刻獨處,慕容恪也是漸漸冷靜下來,所謂形勢迫人,他比任何人感受都要深刻,也明白這件事鬧大了,其實對他並沒有好處。聽到封弈這麼規勸之後,還是忍不住嘆息道:“我本以為沈氏雅量寬宏,卻不意門下居然出此惡奴而無所察,可見也是名大於實,令人恥笑!”
“話也不可如此以論,參巨木難免枯枝。更何況那沈氏向來不是清望舊宗,新出門戶難免悖禮,況且我等目下也是情卑於人,受大難,在所難免。”
封弈又嘆息一聲,對於這樣一樁意外,其實他反而不太生氣,正要讓事實教訓慕容恪,離開了其背後的部族勢力支援,他根本什麼都不是,甚至就連權門刁奴都能肆意凌辱他。
“我與那個陳甲也是略作深談,今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