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士氣如此振奮可用,這也令桓宣大感欣慰,上下俱都如此渴功求戰,可以想見襄陽未來徹底納入行臺管制之下將會變得更加順利。
不過桓宣也非年少孟浪之輩,並沒有因為一時得勝而有忘形,一方面安排各路人馬小作休養,一方面又派人飛騎傳告北路的沈大將軍,請示下一步該要如何行動。
北面的訊息幾乎在同時間抵達,沈大將軍已經壯入弘農,且其餘王師精軍已經沿著渭水繼續向西出擊。沈大將軍給予襄陽軍的指示也很簡單,就是繼續出擊,勿作保留,要在最短時間內擴大戰果,務求將郭敬所部人馬全滅於三輔之外!
收到這一軍令,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待到將士們氣力稍作恢復,桓宣便又將各路人馬稍作整合,分作前中後三路人馬階梯以進,直接向武關西面殺去。
武關之後便再無險峻山川,但也並不意味著全無阻止,胡軍仍有大量分散於郊野各自戍防,但在防守方面意義並不大,更主要的還是分散於郊野各自就食一方。
郭春昨日率領一部分潰卒逃出武關之後,便直向西面的上洛大本營而去,沿途雖然也在分遣將士向各路駐軍通告,但在那樣混『亂』危急的情況下,軍情傳遞效果如何也實在不可高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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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部駐軍攤子鋪開太大,基本上除了逃亡這一線上知曉軍情戰況危急,放棄營壘跟隨郭春退回上洛之外,其他更遠處的軍隊甚至都還不清楚武關已經失守。
武關乃是郭敬重點經營的門戶要塞,這一點各路人馬也都盡知,他們對武關的防守還是頗有信心,就算是不守也會對峙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但卻沒想到武關攻破竟然如此猝然,所以當浩浩『蕩』『蕩』的襄陽軍出現在其戍堡外時,許多敵軍將士根本就全無防備,甚至有的戍堡士卒還在郊野遊獵捕食,而後便陷入了猛烈的攻勢、慘痛的打擊中。
如此戰鬥,戰況如何已經無甚懸念,上洛東南區域這一片郊野中,無論是胡軍的一些駐點營戍還是地方上的鄉宗塢壁,幾乎全無招架之力,接連被攻破拔除。
很快,襄陽軍單單由各方收服來的投降戰俘便達近萬之眾,至於斬首更是不可勝數。為了保證如此銳猛的進攻節奏,桓宣也只能沿途小作分兵,將這些俘虜們分別監押起來,等待後路軍士逐次收編。
上洛本身便是由京兆拆分立治,所以距離三輔已經非常的近了。郭敬所部的人馬雖然大量的分散郊野就食,但在上洛郡治的大本營中日常也是保持著近萬卒眾。
原本弘農郡境之外設伏無功,甚至迫於追兵窮追而不得不放棄掉郭敬這個主將,郭時已是心恨欲死,當再聽到武關失守的訊息後,其內心震撼之大已是不可想象!
“武關所在,乃我軍重守門戶,軍資士力半集彼處,結果卻被你一戰喪盡!你不烈戰死守於彼,怎麼還有面目返回!”
眼見到郭春殘部狼狽退回上洛,郭時已是目眥盡裂,恨不得將郭春直接斬殺於前。武關失守與否還在其次,最令郭時感到心痛的還是丟棄在那關城中的大量物資。
他們這些殘部駐守上洛,本身便乏甚生產,全憑蒐羅擄掠方能積攢下一些家底,這是維持他們大軍不散的最大依仗,結果卻被郭春完全丟棄在外,而武關這一寄予厚望的門戶也沒能守得住。
“你還有面目來指責我?伯父愛你,視若己出,你卻怯於敵勢將伯父拋棄在外,絕情至此令人髮指!”
面對郭時的呵責,郭春也是振振有詞,相較而言他追隨郭敬轉戰此方更久,但卻被郭時後來居上為伯父臂膀之助,心內早存忿怨,在得知郭敬已經被擒之後,頓時便完全的爆發出來。
“難道你要在此刻與我見個生死?”
眼見郭春手按佩刀,郭時一時間也是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