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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贈金全義

道,他並不願一生碌碌無為,流連於高門之間做個散漫賓客,因此對於得罪了張季康倒沒有太大感觸。

聽到這話,丁委沒好氣橫了他一眼,指著沈哲子嘆息道:“此子已非我能眼量臧否,其才學秉性,座中諸位有眼皆觀。我再說什麼,亦是旁人舌齒餘論,何須復言。”

雖然未有一言贊毀,但這話對沈哲子已是頗高評價。

而後丁委視線一轉,望向了張瑾,問道:“你既然收了這一箱金,可想到要用至何處?”

張瑾垂首道:“如此厚贈,怎敢專享。園中與我境況相類者頗多,正想請哲子郎君允我將金分贈與人。”

沈哲子笑語道:“此金已為張兄所有,隨你取用,實在不必再來詢我。”

丁委老者則沉吟道:“自取而用,分贈諸人,五十金足矣。餘者百金,可否予我?”

清貧人家驟得重金,未必是福。這老者開口討要,倒不是貪圖財貨,而是欣賞愛護年輕人張瑾,希望能為其分擔壓力。

張瑾本非愛財之人,收下如此重金心中也是惶恐,聞言後哪有拒絕的道理,連忙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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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奏書擺在案頭,乃是江東處士聯名上奏,捐獻百金以饗都中家境貧寒之太學生。

事情只是一件小事,但太學乃是國教根本,已非臺省中書能決,因而這份奏書很快便被呈送苑中來。

從上午開始,皇帝便坐在書案前,蒼白憔悴的臉上隱有振奮之色,心內則在思忖該如何予以回應。久不理政,當御筆再拿起時,竟有幾分生疏之感,以至於遲遲不曾落筆。

一想到自己去年尚大權在握,從容排程,一紙詔書分陝易守,佈局天下。然而突如其來一場劫難讓這種形勢陡然翻轉,暗疽爆發險些送命,皇帝靜養月餘不能理事,待身體有所好轉後,局勢卻已完全被顛覆。

原本他信任有加的內兄庾亮,因居護軍將軍之職,在他臥病其間,內外排程,禁中已經失守!

而後皇帝密詔荊州、江州攜兵入都拱衛京畿,詔書卻如石沉大海。於是他便明白,早先平滅王敦之後,諸多佈置所積眾怨已經反撲而來。眼前的局面已經是各家能夠接受的底線,已經不允許他再逾越半分!

如今的他,一如數年前的先帝,已成困龍!

心中縱有不甘,皇帝亦情知命不久矣,並不想再掀起什麼驚濤波瀾。然而此事卻讓他認識到庾亮寡恩一面,一想到自己死後,妻兒將要託於這種人之手,他心內終究有些憂慮。

惟今之計,他已不再考慮天下大事,只希望能在臨終前,為家小再尋一強援,決不能將禍福榮辱繫於庾氏一家之手!

吳興沈氏是他深思熟慮後圈定的一個選擇,除了沈充覲見時表現讓他動容以外,更重要的是,其家雖有作亂前跡,帝仍託以親眷之厚,前嫌不計,若再不敬帝宗,禮法難容!沈充父子他都有見,俱有機變之能,絕不會做出予人口實的蠢事。

考慮過的問題還有很多,譬如各方勢力的漲消,沈家本身門第勢位等等,但落在了最後,皇帝赫然發現自己最屬意的還是那個沈哲子本身。

雖然只是見過一面,但沈哲子給他留下的印象卻頗深刻,至今回想其言行舉止,仍能歷歷在目。那個少年似乎有種不同於旁人的朝氣活力,格局應答俱異於時下那些高門子弟。眼下已不得不為子女擇一良配,相對於那些不知所謂的高門豚犬,皇帝自然更願意選擇這樣一個有朝氣銳氣的年輕人。

心中雖然有了這樣一個決定,皇帝也知要達成極為困難。吳興沈氏要為帝戚,不只是門第的差距,還有南北的隔閡。此事哪怕在他康健之時,想要做成都會有幾分波折,更不要說內外俱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