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臺城主政,所以才又將一應掾屬都給配齊。
沈哲子這個東曹掾倒也不是接了誰的缺,而是王導特意專門為他又將這個職位設定起來。甚至於張鑑這些屬官,都是在確定徵詔沈哲子擔任東曹掾的時候,才又從臺內別的地方抽調過來。
像是張鑑,早年是在著作局擔任郎主,負責管理圖籍,被抽調來東曹擔任東曹屬。從事務上來說,著作局活兒少清閒,乃是清職,東曹屬雖然官階上高了一籌,但畢竟不是主官,因而是有些濁意的。
至於另外兩名御屬,一個名為許誦,是從建康縣內提拔上來,另一個周牟,則是吏部選派過來的。這二人年紀也都不小,尤其是那個許誦,鬍子都略顯灰白,臉上頗有風霜憂愁之色,在面對沈哲子的時候,甚至還有幾分放不開的拘束,典型的底層不得志官吏形象。
而那個周牟,年紀也和張鑑差不多,是在吏部輪選經年,歲過而立才僥倖得到了第一個職位,還是一個鞭下吏的卑職。相對於少年得志的沈哲子而言,簡直就是另一個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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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曹官署位於太保府和中書監之間,因為是廢后又創,所以並沒有專門的官署,而是直接揀選了一個院子就用起來。
沈哲子他們行了大半刻鐘,才到達了官署所在,從外面看去乃是一個兩進的院子,門樓較之三公、臺閣之類的顯重官署自然不可相比,但在左近也是頗為顯眼的所在,而且地段很好,距離臺城中央馳道不過僅有一個巷口、數丈的距離。
臺城內像是三公九卿臺閣之類的官署自然都有固定的規制,但是更往下的分曹、寺署則就要隨意得多。而沈哲子這個東曹,就算職位再怎麼顯重,但由於本身就是公府性質,在臺城內其實是有點受冷落的,按理來說不可能劃分到這麼好地段的官署。
張鑑行到官署門前,搶先一步上了臺階,躬身虛引,繼而才對沈哲子笑語道:“駙馬雖然還未履任,但已經給曹吏們謀求到拔格禮待。原本這一座官署,是留作給謁者臺所用,不過職下往少府請地時,少府得知乃是駙馬居任之所,因而便這一座官署分作東曹署。”
沈哲子聽到這話,也是不免一笑。謁者臺乃是九卿光祿勳下屬極為重要的部門,負責掌管朝廷禮儀並傳達詔命,非常時期甚至能直接持節出都督護犒賞各軍,規格上要比東曹高得多。少府能夠擱置謁者臺的的請求,優先滿足自己,可見也是捧場得很。
聽到張鑑這麼說,其他兩名御屬也都紛紛誇讚沈哲子,只是拙於言辭,頗有些詞不達意。他們早先並沒有在臺城任官的經歷,並不清楚單單這一座官署的劃分究竟蘊含怎樣的意義。
有時候性質、品格同樣的機構,直接被劃分在了臺城內邊緣的位置,單單與其他官署之間協作辦公的文書往來,便能讓這些屬官們疲於奔命。一份文書往往要輾轉數個官署,而臺城規模又不遜於一般的城池,在裡面非但不能乘車,就算步子邁得快了都要遭到宿衛的呵斥。許多屬官任官數年,大半時間都在途中奔波渡過,幾年下來腿都跑細了。
所以,他們入臺之初,便跟上了駙馬這樣一個有強大背景的主官,日子無疑會輕鬆許多。如今這個東曹屬,緊緊靠著臺城中央,哪怕往公府、臺閣去,路程都是極短。在這樣的地方辦公,別的不說,一年到頭起碼鞋錢就能省出許多。
沈哲子抬步邁入庭中,這門樓之內尚有兩間耳室,用來安置前來造訪辦事的人員。腳下是青石鋪就、開闊平坦的庭院,角落裡有石欄圍起的一片小園地,裡面種植著移栽過來的花卉、修竹,雖然規模並不算大,但也足堪在辦公之餘賞心悅目。
正首是兩間聯通的廳堂,也是沈哲子這個東曹掾的主要辦公場所,松木橫樑,明瓦飛簷,望去頗為氣派。兩側則是十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