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依存。而也確如郭春所料,信使離開未久,旋即便傳回了訊息,蒲洪對於郭春的投靠表示出了極大的熱情,不獨派遣其弟蒲侯親自前來接應,更是解下佩刀來當作信物著蒲侯送給郭春。
蒲氏主力眼下主要還在長安城西南側的鄠縣與羌人姚弋仲互有攻伐,至於藍田等地的佈置,主要是趁著三輔豪強各自據境自守的時候,遊『蕩』於其鄉境邊際之間蒐羅流民遊食以補其軍勢。
誠如郭春所料,其部雖然實力大損、所餘不過千餘眾,但對於蒲氏而言仍然是一股頗為可觀的力量。
略陽氐胡雖然是一股頗為強大的勢力,達十數萬眾,但卻並非盡歸蒲洪一部統率,而且因為早年被漢趙遷出略陽鄉土,蒲氏部族在整個略陽氐群體中都不算最強。
如今蒲洪部下雖然也達數萬之眾,但這些部眾多是趁『亂』擄掠集合,講到凝聚力和戰鬥力,甚至還比不上早前華陰境內被晉軍一戰擊垮的弘農郡中那些鄉徒烏合之眾。
真正能夠投用作戰的兵力不過五千餘眾,剩下的絕大多數只是圈養於京兆南面幾個縣境塢壁中耕桑漁獵,為其軍提供給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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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郭春這千數戰卒整部投靠蒲氏,給其軍力帶來的增長是非常巨大的。有了蒲氏控制下的塢壁沿途提供的給養補充後,郭春所部經過數日跋涉,總算是平安抵達了蒲氏大本營所在的鄠縣。
對於郭春的到來,蒲洪並未因為其眾途窮遠來而有怠慢,反而給予十足禮遇,率領宗親子侄遠出數里之外相迎。
蒲洪其人身高臂長,雖然已是年近六十,但神態舉止仍然不乏威武,眼見郭春行近,遠遠大笑迎上,拱手說道“往年一別,郭侯英姿我是久久難忘,今日再得重逢,實在是快意大喜。”
聽到蒲洪這麼說,郭春又不免想起早年他家在關中盛態,類似蒲洪這種胡酋,都要仰仗他家鼻息才能過活從容,可是如今他已經成倉皇喪家失眾之犬,還要仰仗對方庇護才能得,一時間不免更加神傷。
“敗軍失勢之徒,不能守於家聲舊業,尚需託庇卑流求活,我真是恥於自誇英姿……”
郭春此嘆,不過感懷自傷,隨口道來,可是聽在蒲洪並其身畔從人耳中,則不啻於一種羞辱,什麼叫作託庇卑流求活?分明就是看不起他們這些氐族勇士!
因是郭春話音剛落,蒲洪身側一名年輕人已經拔刀在手,怒喝道“狗賊敗軍自辱,窮途來投還敢再作狂態?我父子惜你家聲才寬容包庇,你道我就不敢殺你!”
此言一出,蒲洪身後一眾部將族人們也都大笑起來,望向郭春的視線更是充滿了不屑與兇惡。而蒲洪也只作矜持冷笑,有心要看一看郭春對此會作何反應。
聽到這些辱罵,郭春已是滿臉的羞憤,可是再看到身後那些衣衫襤褸、面有飢『色』的部眾們,一時間也算是明白到了什麼叫做虎落平陽被犬欺。
眼見那些氐眾『逼』近上前,漸漸將成圍攏之勢,他只能低頭將牙一咬,繼而俯身跪在蒲洪腳邊結霜的凍地上,澀聲道“愚奴豈敢不敬主上,只是念及家眾多為晉眾所殺,不能搏命報仇,痛不欲生……”
眼見郭春如此,蒲洪臉『色』才漸有緩和,彎腰拉起了郭春,拍著他肩膀笑語道“我與郭侯,同受趙王舊命,本有同殿之誼,又怎麼會坐見危亡不救?郭侯既然已經至此,便請安居在我帳下,只要能夠保『性』命、養足氣力,報仇之期也是未遠。”
而後郭春所部兵眾便被安置在了蒲洪大營東側一處河谷之間,雖然環境也談不上好,但總算也是有營壘遮蔽,有了一個落腳點,不至於再號寒郊野、走投無路。
鄠縣雖然是蒲氏的大本營,但此境也並非盡為蒲氏所控制,縣境之中便還有幾家豪強塢壁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