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那種國之元老。
似張豺那種級別的重臣,除了本身所擁有的權勢地位與私兵部曲之外,還在於這麼多年居顯典軍所經營起的門生義故,這些力量平時不會顯山露水,可當真正需要動用起來的時候,絕對不容小覷。
所以石閔不會狂妄到自以為憑著他們這區區旬月經營,便能夠擁有與元老人物叫板的資格。不說張豺此類人物,甚至就連同為後起英壯的李農,也不是眼下的他們能夠比較的。
李農背後,是數萬能征善戰的乞活餘部,一旦盡數發動起來,就連張豺這樣的國之元老都不敢並驅爭勇,需要暫避一席。而且乞活軍因其淵源歷史,他們對李農的忠誠甚至還要超過那些豪強部曲。
如今的羯國,說李農是統軍重將第一人都不為過。
其他如張豺,雖然私曲強大,但是也多受主上提防,近年是越來越少派遣在外督戰,另有幽州的張舉,其人幾次作為攻伐遼東慕容氏的督將,同樣位高權重,但也並不如李農有著乞活軍這樣忠誠可靠的後盾,至於鄴地的麻秋,得到主上的信重雖然可稱第一,但卻患於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私曲力量,真正有實力的國中重臣,是不怎麼將之放在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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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相比,石閔這種還只是剛剛上路而已。他所趁的還是目下羯國儲位生疑,有博陵公石遵這樣的嫡少子推心置腹的拉攏並傾力支援,如果沒有石遵這一個緣故,石閔也根本不敢有這樣的舉動,否則且不說主上能不能容忍他,甚至無需張豺等宿老出手,就連襄城公石涉歸等被閒置年久的老人發難,都足夠他喝上一壺。
這一日,兩人正同在營伍巡視,突然營門之外傳來譁噪聲,待到他們趕過去,卻發現原來乃是太子石邃到來,其身邊簇擁著上百胡族義勇,正在叫囂著要入營,因被營卒阻攔,太子便指使身邊胡卒們毆打那些營卒。
眼見石遵並石閔行來,石邃臉上怒氣更甚,他不顧趨行上前的石遵,只在馬背上神態倨傲用馬鞭遙指石閔,怒斥道:“賤種,我見你是我家豢養家奴,才將整編營卒事務交付給你。如今我要入營巡視自家營卒,竟不得進,莫非憑你這賤種,也敢有什麼悖逆之謀?”
石閔聞此羞辱,臉色已是陡然一沉,牙齒更加咬得咯咯作響。他在國中雖然不是什麼柱石重臣,但常年追從主上也因勇健可誇,無人敢於小覷,更非石邃這個朝不保夕的廢物太子能夠輕易折辱。
這段時間來,石閔自然也經營起一股自己的心腹,他們才不管太子不太子,眼見自家郎主受此折辱,也是激怒於色,霎時間便聚集在石閔身邊,待他一聲令下便要擒殺來者。
“太子過分了!棘奴是我家勇健良駒,能徵敢戰,就連主上都愛其才力,豈能如此折辱……”
石遵如今與石閔已是唇齒相依,親厚之處遠勝於石邃這個嫡親的兄長,眼見石閔激怒不語,他自然毫不遲疑站在石閔這一邊。
“你這豎子也要反我?”
不待石遵講完,石邃便躍下馬來,抄起手中金杖便砸在石遵肩膀,眼見石遵吃痛弓腰、而石閔等人則打算上前營救,他笑聲更加陰冷:“我知你們這群刁豎,都道我早失主上歡愛,今次更是罪大難逃,儲繼動盪、尊位無望,日常敬奉都少有。就連這滿營卒眾,也不過是巧借我名,為自身羅織羽翼罷了!”
聽到太子如此赤裸裸的自陳,不獨石閔等人驚疑有加,就連吃痛抱肩的石遵這會兒也禁不住滲出冷汗,這話雖然不假,但只要石邃一日還在太子的位置上,便就能騎在他們頭頂上。更兼太子素來癲狂成性,突然冒出這一番話,誰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
“你們都錯了……大大的錯了!”
石邃講到這裡,便仰頭大笑起來,眼淚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