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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情寄杯中

,帶契他們一起發財。另一方面也是親眼有見前不久沈家直接與琅琊王氏槓上,結果已經很分明,就連琅琊王氏這樣的老牌豪門都已經打壓不下沈家,他們這些江州豪宗又何必得罪根本不必得罪的新出門戶。

沈哲子聞言後便笑語道:“既然諸位都是盛意拳拳,那我也就不再多作虛言。”

說著,他便將陶侃所請求的事情講述一遍,繼而又笑道:“陶公國之干城,為國勞力,克虜闢疆,既因此困有告,我是義不容辭。二十萬斛糧,於我而言,雖不算少,但也不多。不過唯有一慮,一者江首,一者江尾,彼此各居東西,路途遙遙。況且此為軍用,若有貽誤時期,那是誤國大罪,不能不謹慎。所以我是想請問諸位,可有助我?”

眾人原本還是笑容熱切,可是在聽到沈哲子的話後,各自就都冷卻下來,神情中不乏為難。他們本以為沈哲子所困只是近都自家之事,若能幫得上忙,自然是一個人情,但卻沒想到此事還涉荊州,那就有些難辦了。

沈哲子這麼說,無非是想請他們濟糧荊州。其實這種事情,他們以往不是沒有做過。畢竟家大業大,自然也要多方下注。可是現在的形勢是,很明顯建康這裡機會要比荊州方面大得多,更何況王舒那裡就差與陶侃直接撕破臉,他們在這種情況下去反幫陶侃,耗費物用不說,還有可能得罪頂頭的上官,這就實在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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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二十萬斛糧啊!無論放在哪一家都是一個大數字,時下可不是人人都有這位駙馬如此豪氣,整整二十萬斛糧,只得一個不多不少的評價。

眼見眾人突然變得沉默,整個宴席氣氛都隱有尷尬,沈哲子倒也並不意外。他當然不能直斥這些人只顧庭門私計,不恤國用,那根本就沒有道理。大話誰都會說,可現在是張嘴就要拿出白花花的米糧,又有多少人有那種毀家紓難的高尚情操?

更何況,在時人看來,陶侃想要收復襄陽,難道目的就是純粹的為國效忠?只怕陶侃自己都不會這麼想。

“既有此請,我也當然不會讓各位為難。二十萬斛糧,我這裡均分作十份,請諸位量力認領。糧至荊州後,請荊州開具回執,持此至都,我將原數償付,且每萬斛糧增補兩千斛。除此之外,年後都內東市營建在即,今日諸位有助,來日我自有所回報。”

沈哲子開出自己的條件,然後又說道:“此為門內私誼,不涉公義之論。今日有助,銘記於心。”

眾人聽到沈哲子開出的條件,原本臉上的為難漸漸褪去,繼而便開始低頭思忖起來。的確二十萬斛糧對他們每一家而言都不是小數目,但如果僅僅萬斛,稍加籌措,不是籌措不出來。

正如沈哲子所言,籌糧只是小事,運糧才最困難。但他們以往其實與荊州軍也不乏這方面的往來交易,其實渠道是有,只是權衡成本遠不及運到建康獲利大,所以才放棄了。

沈哲子這裡開出一萬斛糧給予兩千斛的補償,如果是在夏秋水運便捷時可謂優厚,扣除耗損還能有所盈餘。可是現在,江州本身水運便不及吳中便捷,又到了初冬枯水季節,單靠人畜運輸的話,成本就會大增。兩千斛糧其實並不能完全補充他們運輸的消耗。

但是,他們把糧運到建康來,也是需要消耗的。彼此抵消之下,即便有所虧損,也完全在可接受程度之內。這一點損失,不只能夠示好沈家,還能在荊州得一份人情,而且沈哲子還有更多許諾。如此合計一番,便讓他們怦然心動。如此一來,區區王舒的惡感,也不算什麼了。王家丟了這麼大的面子都找不回來,難道就敢因為這點小事而對他們橫加打壓?

首先反應過來的便是那個熊誦,在庾條連連打眼色之下已經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寒家雖是陋居江西,但也是心仰忠義。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