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在當中為難。
不獨自家小妹如此,未來自家兒女婚配,沈哲子也不打算盯住那些世族名門。誠然短期之內那些世族名門的社會影響力是很難被徹底打壓下來,但沈哲子還年輕,在徹底制服那些名門之前,就算要釋放什麼與他們和平共處的假象,也不願以兒女親事為手段。
從這一點來說,謝奕等人這些年追隨大將軍也不是白費的,最起碼對大將軍心思如何還是有著一定的把握。
沈牧等人有什麼建議,或許長輩不會重視,但沈哲子這麼一說,沈充他們也是瞭然,不會再作此想。
聽著長輩們的討論,其實沈哲子也在考慮有什麼合適的選擇。此前馨士館勸學禮上,他倒也看到一些不錯的適齡年輕人,但都各有不合適的地方。
譬如桓家的桓衝,沈哲子對桓衝倒是沒有什麼成見,但是往年他對桓家也多有照顧,但是結果桓溫仍是那麼對他,沈哲子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些不爽的。
若再將他家阿妹配給桓衝,對桓家也太禮厚一些,他面子不要了?況且就算不以門第考慮,桓家近來名聲也實在不算好。
,!
謝家的謝石,沈哲子不大看得上,若真輕率許配,說不定他就要與陳逵、郗曇等人為伍。而且謝家家風老實說不太嚴謹,就連人品端莊的謝安也是不乏狎妓惡習,自家小妹性格要強,未必能容忍。
如王猛那種寒門少彥,一則適齡者不多,就連王猛年齡都有些偏大。而且他若真作主如此選擇,旁人還不知要怎麼編排他是如何厭見自家小妹要如此苛待,老爹老孃這一關就過不去。
想了一圈,沈哲子還真沒發現有什麼合適的選擇,不免又瞪了惹出這番喧鬧的沈雲和沈勁一眼。這倆小子最近真是過得有點跳,正事不做就知道惹麻煩。
“我家也非儉用寒戶,父母在堂,阿妹年嫩,倉促配出也未必就有敬順婦德,且在庭下閒養幾年,從容揀選,徐觀備論罷。”
沈哲子抬手打斷了老爹幾人的談論,開口說道。
沈充幾人聽到他這麼說,便也點頭同意,只是一想到稍後還要再安撫那些騷動熱情的各家,沈充又有幾分煩躁,想了想便抓起竹杖示意沈雲、沈勁上前,鞭斥幾句教訓一番,心裡的煩躁才稍有緩解。
但沈哲子還沒有放過他們,正色道:“西征軍事未竟,將士還都整裝待發,你們兩個在職兵長即便閒居休養,也該謹慎自誡,哪裡來的閒情氾濫蹈此無聊風波。”
這兩人聞言後,臉色更是一苦。而沈充手中戒杖已經放下,聽到這話後便又來了興致,一人再給了十幾杖。
親長們廳中議論,作為當事人的阿琰娘子也隱在廊下偷聽,心情頗有惶恐低落,實在不願毫無準備的過早考慮終身大事。
待聽到自家長兄一錘定音、叫停婚論,小娘子已是笑逐顏開,再聽到那兩個惡兄叫痛聲後,心情更是歡快,哼唱著俚曲蹦蹦跳跳返回內庭,且特意在阿母居室外繞行幾圈。她有阿兄撐腰,更加不懼阿母厭見再要把她逐出家門。
沈家擇婿一事,最終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再也沒了更確鑿的訊息流出,這自然讓時流各家大感失望。但接下來新年前後也是諸多事務,大將軍出入忙碌,他們縱有什麼熱切想法也都只能各自冷卻,不敢拿這件事再去打擾大將軍。
新年大賀,除了行臺上下之外,各方來使也都彙集洛陽。如涼州張氏、遼地鮮卑幾部,甚至仇池國楊氏,俱都派遣使節入洛賀年。
涼州張駿甚至派遣長子並重要屬官東來,除了賀年之外,也在相約明年繼續合攻關中。張駿長子張祚如何且不論,隨行的索氏等張氏臣子也不知從哪裡聽到風聲,在入拜沈大將軍的時候,不乏暗示言到張駿嗣子張重華也未論婚。
沈哲子聽到這些暗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