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著。相對而言,這是更加敏感的問題。都督府在軍權上始終保持一個強勢原則,那就是決不允許將領們擁有成規模的私人部曲武裝。
所以在淮下各種事務安排完畢後,沈哲子便又即刻北上彭城,坐鎮在那裡進行徐州軍的一個整體改編。所謂的改編,無非是打散之後再重新組合起來,雖然軍隊主體未變,但是組織結構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初步接受改編的主要是李閎所部徐州軍,這也是原本郗鑑麾下主力,足足超過兩萬餘眾。而沈牧、毛寶、路永等各路人馬也都加入到這一次的整編中。
整體的整編工作最少要到夏初才能完成,而這幾部人馬的戰鬥力也將或多或少的受到一定影響,最起碼在今年之內,戰鬥力很難恢復到此前的水平。但是能夠讓徐州軍與淮南軍進行真正的融合,而不再是此前那種涇渭分明的狀況,這一點代價是可以承受的。
除了內部的軍政改革之外,河北方面其實還是存在一個隱患。按照此前的判斷,石虎在鄴城方面接連受挫之後,肯定也會認清一個事實,下一步要集結兵力繼續向遼地發動進攻。如此一來,北面就會迎來一個邊患上的空窗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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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河北局勢發展卻並不盡如人意,不知是因為鄴城失敗將石虎打得太痛,令他無力發動下一次的對外作戰,還是這段時期遼地鮮卑表現得過於軟弱,總之還有相當一部分羯胡軍隊在鄴城遺址周邊巡弋不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沈哲子還進行大規模的軍事整編,不得不說也是有些冒險的。所以沈牧的軍隊也並沒有同期參加整編,而是放在兩個月之後。幾路人馬次第換防,提防羯胡由青州方面發動進攻。
只要拖到春水浪長,就算石虎察覺到南面的形勢變化,沒有大規模水軍配合的情況下,其人也不敢輕易南窺。
沈哲子在彭城逗留了十幾天的時間,親自坐鎮看著李閎所部解散編制,而李閎也是拿出了十足配合的態度,總算無驚無險渡過了這最容易發生暴動的一段時期。至於後續的整合編制,那就是十足繁瑣工夫,沈哲子傳令毛寶坐鎮於此,然後便又匆匆南下,返回了盱眙。
當沈哲子抵達盱眙之後,江東局勢已經飛速進行惡化,王導的死訊並老爹偽裝遁逃的訊息同期傳來。
各種信報翻閱一遍後,沈哲子也是忍不住嘆息一聲,他自然也不會假作偽善譏笑江東各家騷動是自尋煩惱,事實上當整個江北戰區初步整合之後,他下一步要做的必然就是南下過江,按照自己的心意組織新的臺輔班底,至於目下在臺上這些,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會對自己整體的北伐佈局有所掣肘的苗頭,必然都要撤換掉。
所以那些人無論反應怎麼激烈,沈哲子都能給予理解,沒有人甘心坐以待斃,尤其那些自以為是的聰明人,在大勢趨向如此明顯的情況下,肯定要竭盡所能的選擇自救。
其實就算各家不動,到了這一步,沈哲子也要想方設法讓他們動起來。只有動起來,他才會有機會施加干涉。以方鎮干涉,威凌中樞,這在任何時代都不是一個正確的事情,一個處置不當,便有可能引發長久的禍患動盪。
沈哲子並不會自信到認為江北這十數萬王師都會徹底的對他唯命是從,所以他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
而且他也不希望江北王師過多幹涉到這種中樞的權鬥中,他來到這個世界伊始便發下宏願,要打造一支殺胡虜、復神州、興漢祚的北伐義師,而不只是為了讓這支軍隊成為某個權臣爭奪權位的籌碼,包括他自己在內。
當然這種想法是有些自欺欺人,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江北十數萬王師俱在他一人掌握之中,臺中不至於對他忌憚以至於各種自救應對行為都變得扭曲起來。他與江北這十數萬王師,無論在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