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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義士報恩

。這種譴責古代盲婚啞嫁陋習的言語,居然由一個土著用來教育自己這個穿越者,真是不應該啊。

不過話說回來,沈哲子從開始動念決定娶公主,一直就是將之當做一個政治目標予以挑戰,公主的相貌脾性並不在他考慮範圍內。假使公主這兩項都不出色,但沈哲子最起碼政治意圖達到了,這也是他應該承擔的代價,又有什麼可彷徨的?

不過再看紀友鬱鬱寡歡的樣子,沈哲子略加思忖,便明白這傢伙為何如此。他老師紀瞻去世已經兩年有餘,再過月餘,紀友服喪期便滿了,人生將要開始新篇章。這傢伙大概還未做好心理準備,因而心情有些忐忑。

紀友今年已經十八歲,喪服一除,便意味著婚娶、出仕這些人生大事將要接踵而至,這對年輕人的心態調整確實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就算不考慮他老師紀瞻的因素,幾年相處下來,沈哲子與紀友也算是私交甚篤,此時見紀友鬱鬱寡歡,便笑問道:“文學心內可有何打算?”

紀友聽到這話後,便忍不住長嘆一聲:“我不願效世家膏粱平流進取,虛竊名爵,又不知該仰何自立於世,擔當家業。維周,你素有智計謀略,不知可有以教我?”

,!

聽到紀友這麼說,沈哲子倒是頗有感觸。他家在這年代,雖然也算勉強列入高門,但豪武之風卻仍濃烈。嚴格說起來,他在這年代唯一真正接觸過的清望高門子弟便是紀友了。紀友眼下這狀態,倒可以稱得上是這個時代士族子弟的一點特徵。

這一類人生來享有特權,衣食無憂,教育優越,也不欠缺年輕人該有的朝氣和激情,對於時弊有著自己的認知,不乏堅持和操守。但卻並無超出這個時代的眼光和格局,沒有革除時弊的勇氣和能力,那一點無處寄託的堅持和操守無從依託,便漸漸消磨殆盡,最終與世道同流合汙。

紀友向沈哲子請教,沈哲子自己卻還在摸索前行,並不知自己所堅持的道路是否正確,又能給他指點什麼迷津。沉默半晌後,也只是說道:“事從緩急,生而於世,總有不可推卻之事要擔當。先揀此一二事,做出些許成果,彷徨應去,格局自成。”

紀友聽到這話後,神色更苦:“眼下我最應擔當之事便是婚配,族中長者近來多論此事,可我眼下委實沒有這種興致。唉,與你談論這些,你也不明,我還是尋沈二郎一醉解愁去!”

原來這傢伙還是為情所困,沈哲子對其背影豎起一箇中指,旋即視線又落在那滿滿一匣子的丹陽張氏罪證上。

第二天午後,沈哲子在家中接待了丹陽郡府長史張蘭。

張蘭並不知沈家為何邀請他來,進門後便滿臉虛假笑容,說道:“郡府諸事忙碌,竟不知士居兄已經離都。不曾撥冗相送,真是愧對良友。”

“長史勤於任事,心繫國計,豈敢強邀以致因私廢公。”

沈哲子亦是滿臉虛假笑容,實在是時下的輿論和兩家的關係,彼此之間便不容半點真誠存在。

彼此落座,張蘭便笑吟吟打量著沈哲子:“士居兄此時離都,賢侄你獨留京中,若有困惑難決之事,千萬不要客氣。我與士居兄舊誼深厚,絕不會袖手旁觀。”

沈哲子心內一哂,嘴上還在客氣:“多謝長史迴護,我家與都中亦頗多尊長故舊,倒也談不上獨留京中。今日邀請長史過府,所為還是一樁前事,冒昧相詢,不知郡府對於早先突襲晚輩那人,追查可有眉目?”

聽到這話,張蘭神情便有些不自然,乾笑兩聲旋即才說道:“唉,說到此事,確為郡府失職,至今仍無頭緒。既然賢侄你又言此事,我倒想請問,不知賢侄可有一二內情相告?”

這話說的有幾分不客氣,就差直斥沈哲子縱走兇徒如今又來問賊蹤,簡直不知所謂!

沈哲子倒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