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戶人力的投入,上不封頂,到時候視情況而定。
洛澗較之烏江更加地近淮南,依託於淮水,不獨可以連線江北各鎮,甚至可以直通中原。所生產出來的軍器械用,除了滿足淮南本部所需以外,還可以拿出一部分來與徐州、荊州進行交易,換取物資。
除了單純的軍工以外,民事方面也是一個可供挖掘的利潤點。絲麻紡織、陶瓷器用、工農器具、炊飲加工、禽畜養殖之類,一旦形成足夠規模,所得較之單純的屯墾都要豐厚得多。
沈哲子之所以敢於暫緩最重要的屯墾,一方面是因為眼下還有江東一個穩定的糧食輸出地。如今的江東,尤其是吳中,糧食產能是相當過剩的,類似此前都中米貴,那純粹是因為舉國大戰的緣故,而且即便是那樣,民生方面也沒有釀生出巨大的恐慌動盪。
雖然眼下江東糧食輸出受限於節令,但是隨著淮陰收復,整個淮水貫通,眼下也在嘗試海路運輸,並且已經有小部分糧食透過海路抵達淮陰,在前來壽春途中。雖然因此頗費周折,但較之陸路上的運輸耗用還算是小的,未來也可以嘗試加大投入擴大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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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方面便是由於當下的形勢,如今江東局面漸趨穩定。而北地卻是動亂不已,石勒身死,石虎大敗,整個羯國分裂已成定局。所以說如今的淮南軍可以說是徹底掌握了主動權,只要淮南軍不主動發動攻擊,奴國那幾方勢力是絕對不敢擅自進攻淮南的。所以,淮南軍是有著充足的動員備戰時間的。
至於最後一個方面,便是由於淮南所處的地理位置了。淮南地近天中,與中原和江東都能取得不錯的交通聯絡,若非有著如此優良的地理條件,也不會凡有南北對峙,此地必成焦點。這樣一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商貿集散地。
如今北地雖然動亂,但並不意味著沒有交易物件或者說沒有交易需求和能力。要知道就連淮南這種兵家必爭、飽受戰亂的地方,鄉土中仍然蟄伏沉澱著不小的鄉土力量,在北方只會更多。甚至於就連早前剛剛被奴國大軍踐踏過的豫南,隨著奴軍的敗退,那些鄉土勢力復又如冬眠醒來一般,蠢蠢欲動起來。
北方的鄉土力量,強大些的完全不遜色於一個割據政權。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像是河東薛氏,聚族阻河自保,不仕劉、石、苻者數十年。暴虐如石虎,又或強大如前秦,俱都不能征服這樣一個據地自守的豪族,可以想見這豪宗擁有著怎樣強大的自保之力。
雖然如今的淮南勢力尚不足影響輻射到河東,而且中原也不可能遍地都是河東薛氏那樣強大的豪宗。但是一些聚族而居的大鄉宗,也是數不勝數。早年石勒以流寇姿態寇掠中原,不事生產,這些鄉宗塢壁便是其主要寇掠目標。而北魏在入住中原後,也是透過敲打剿滅這些鄉宗,才令得國力因此大勝。
在正式挺進中原之前,沈哲子是將這些鄉宗門戶當作交易物件來看待,先取得一個穩定的聯絡和交流。當他正式兵臨中原的時候,雖然不至於跟那些外族一樣將這些鄉宗塢壁擄掠殘殺,但如果這些人一味要與他的意圖相左,他當然也不會有所姑息。
興男公主入鎮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沈哲子果然拋開手頭一些事務,帶著公主在鎮中游玩幾日。其實如今的淮南,除了壽春本鎮尚算繁榮之外,其餘鄉野地界,多是一副百廢待興的模樣,尤其寒冬時節萬物枯寂,景物實在乏甚可觀。但是痴男怨女情至濃處,本就無甚道理可言,再怎麼無趣的事情只要相伴去做,都覺津津有味、樂此不疲。
雖然淮南、江東氣候迥異,沈哲子深恐興男公主水土不服。但這女郎體質較之沈哲子所想要好得多,對於氣候適應極快,在休息幾日後養足精神,遊興甚至較之沈哲子還要濃厚得多。尤其讓沈哲子略感挫敗的是,這女郎興之所至,一身獵裝與自己打馬同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