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糧用,不獨滿足自用,還能支援一些給可信的義軍。
至於黃旗,並不隨便向外發放,而是需要功勳兌換,而且這功勳的統計也極為寬泛,捐輸糧用、物用是一項,進獻重要俘虜是一項,報告重大軍情是一項。
而且這黃旗除了能夠免於當下被義軍進攻之外,甚至還是戰後淮南都督府論功的憑證,如果能夠積攢多面到達一定數目,便可以獲得與淮南軍同等的輪功資格,分治郡縣、因功封侯,成為淮南軍正式的一部分,都不是做夢!
在抵達鄴城這幾天時間裡,淮南軍本身並沒有參與多少戰鬥,只是在全力推行維護這一個三旗軍令體系。而義軍各方對於這清晰明白的軍令在最初的不以為然之後,也很快便生出了認同感。
這三面旗幟,不獨能給他們提供保障,也分享給他們一些權力,最重要的是,彼此也並沒有因此締結嚴明牢固的上下級關係。
淮南軍能夠成事,坐穩鄴地,那自然最好,他們各自所擁有的旗幟便能夠讓他們在後續的定亂中獲得不菲權益。就算淮南軍只是旋來旋去,他們直接捲起旗幟藏匿或是燒掉,彼此便也沒有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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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快這三旗軍令便快速在河北推行開,甚至不獨只侷限於鄴地,就連其他一些更遠的地區,許多豪強、盜匪都開始以三旗為號。
那些遠地,自然不可能專程來鄴城討取三旗,索性自己做個假貨張掛,畢竟在淮南軍覆蓋影響之外,誰又會知道淮南都督府的督護軍印是個什麼樣子。而將旗幟掛上之後,還可以向旁人炫耀,老子也是有後臺的人,得罪了我,擔心稍後便引淮南王師前來報仇!
謝艾之所以敢這麼做,也是因為此前向都督彙報北攻鄴城的計劃時,都督點頭給予了他極大的自主性,甚至准許他在需要的情況下,以都督府名義任命一些官職來拉攏安撫河北那些豪強。
謝艾雖然得到都督授權,但卻並沒有做到那一步,因為一來畢竟河北久為奴治,江東的官位並沒有太高的吸引力,二來他也不願因此給都督惹出什麼麻煩,江東朝廷還是將名位看得極重,如果都督作保任命其人再有反覆的話,也會給都督招惹非議。
現在看來,謝艾自己所制定的這個三旗軍令較之直接的名爵誘惑效果還要更好。眼下的鄴地雖然還是混亂,但是混亂中也初步建立起了一些秩序。
不過這秩序建立未久,很快便將要遭受嚴重的衝擊,因為北面已經出現敵蹤,石虎部將麻秋率領五千騎,接連衝潰幾路赤旗義軍,距離鄴城已經極近。
這一重要軍情,很快便擴散到整個鄴城,而激起的動盪也實在巨大。當即便有兩路原本張掛三旗的義軍在得知石虎發兵南來的時候,直接便收起三旗,往北面迎去。
而其他的義軍儘管沒有表現這麼熱切,但態度也都轉為曖昧起來,最起碼有近萬人在麻秋出現後便離開鄴城,有的還肯尋找一兩個藉口理由稍作遮掩,有的則乾脆直接率部離開。而麻秋也並沒有即刻發動進攻,而是引而不發以此施加壓力,讓那些依附之眾遠離鄴城。
一時間,原本還熙熙攘攘、人滿為患的鄴城三臺,很快就變得冷清下來,除了謝艾本部五千淮南軍之外,便只剩下了區區幾千義軍。
這當中主要是王光等根本沒有退路的降將所拉攏組織起來的鄉勇和東枋城內訌的劉泌等降將部曲,還有就是一些零散的難民鄉眾,他們無所謂偏向於哪一方,反正出城也是被人剿殺吞沒。
原本聲勢浩大的義軍,短短不足十個時辰內,便急劇縮水數倍。這也顯示出石虎在河北的積威之重,遠非剛剛抵達河北的淮南軍可比。雖然早年石虎有落敗淮上之恥辱,但是在石氏起家的河北之地,許多人還是傾向於石虎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