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賞識,抓住劉曜的小女兒進獻石虎,自此被石虎引為心腹,追隨至今。
“貉奴小兒,或有一二可恃之才,但若比之劉永明,不過微塵罷了。便如今次一戰,賊眾恃水小挫大軍,非但不敢遠擊追趕,反而內縮自固,江表守戶之豚犬,狹才一望可知!”
言及沈哲子,石虎心情也是複雜的很,不過張豺提起這一樁舊事,倒讓他煩躁的心情有些安定下來,望向張豺時便也有了一些溫情:“近來奔走營壘之內,維持左右人心,也是辛苦你了。既然南賊不敢溯穎偷擊,所伏兵眾俱都撤起吧,回師之際,陳梁之間那些通賊門戶順便拔除,人丁資貨都補軍用。至於那些鄉宗士人,也都清剿,不留生口。”
張豺連忙領命應是,匆匆外出交代一番,而後又匆匆返回席前待命,完全以一個傳令親兵自居,半點統兵大將的威嚴都無。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態度,倒也並非完全是為了諂媚阿諛以邀寵,畢竟諂媚雖可求幸,但能否立足得穩,還是要看多少兵力在手。
可是,張豺現在已無兵眾可管。本來他所部精銳便負責初陣攻打穎口,烈戰一日後雖然被撤下休整,但也是就近戰場,並未歸營,第二日又再次加入進攻中。結果大水捲來,自是首當其衝。而他當時就近中山王,保護大王撤退要緊,也根本來不及收束潰眾。
,!
好不容易護著中山王逃出前陣,結果大王卻不打算返回中軍營壘,只是傳令仍在營中的親信眾將,而後則又率著他直撲譙郡,奪下了郭敖的人馬將之驅逐出境。
結果現在倒好,大王有了東路軍這幾萬人馬加上譙郡萬餘人眾增補,而他卻因為緊隨大王無暇整頓軍伍,幾千兵眾盡沒於穎口不說,餘下還留在營中的兵眾也因沒有兵長坐鎮約束,盡為亂軍沖垮,繼而便散入各部之中。譙郡這裡逗留十多日,能夠順利返回的不過幾百眾。至於其餘的,不用想肯定也是被其他軍將給扣留納為己用了。
如今譙郡這裡雖是大軍集結,但可謂士氣低迷,人心渙散。在這樣的環境下,張豺也不敢再恃中山王信重而去討要自己的部曲人馬,若是激起內鬥軍亂,且不說他眼下根本沒有自保之力,就連中山王此刻也未必能夠保下他。
他們主僕兩個一唱一和,極力貶低淮南軍,而且還設伏穎水之上,顯得一副智珠在握模樣,但其實眼下中路大軍的局面已是岌岌可危!
穎口那一戰,所受傷害最深無疑是張豺。原本他也是統帥兵眾過萬的軍主雄將,幾千精銳盡沒穎口不說,餘部也都被亂軍瓜分,僅僅只剩幾百眾,可謂是傷亡最慘。
而除了他之外,中山王其他義從部將也都多少折損,部將中剛剛嶄露頭角、急於爭搶表現的張彌因為衝得最前,所以也直接被大水衝卷,至今沒有音訊,想來已經身死。各部義從傷損並失散者,林林總總加起來,已經超過萬數人眾,可謂是傷筋動骨。
至於麻秋、張雄等將,此前統率遊騎南來,肆虐地方,結果被南賊傳檄斥其殺良冒功,因而近來多受中山王厭棄,穎口一戰直接棄用留守中軍大營,結果反而因禍得福,避過了大水的衝擊。而接下來收拾局面,震懾各部人馬,這些人又都得以重用。
比如麻秋親率五千輕騎坐鎮宛丘,負責防守陳郡資糧大營。石閔、李菟等則各率所部防守要津,一方面收撿潰眾,一方面也是準備伏擊有可能北上偷襲的淮南晉軍。可以想見,經過這段時間之後,這些部將們肯定也會抓住時機,大大擴充自身部曲兵力。
中路軍各部人馬南下,沿途再置以後路佈防,尤其是因為水路不通而滯後的舟船資用、護糧軍隊,都免於穎口那場大潰逃,尚能保持著軍力。真正受到穎口大水席捲衝擊的,加起來共計有十五萬人馬。直接覆亡,加上潰逃失訊的,則有七萬餘眾,換言之,前往淮上的大軍,經此一役便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