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吳郡,不準去吳郡!”
王恬聽到這話,臉色已是陡然一變,探手抓住家人臂膀肅容道:“去江北,去投梁公!事已至此,此世能全我父元功者,唯梁公方可!去江北,叩訴梁公,王敬豫不能善守家門,唯血錄奸事,泣求梁公歸國靖難……”
說完之後,他便一推那家人並兒子,而後轉身返回靈堂,手中提劍立於父親棺前,而這時候,鬥毆已經近在靈堂廊下。王恬上前劈砍幾人,然而他終究不習武事,很快手中劍便被亂民劈手奪去,而自己也被一拳砸飛在地。
“至於今日,始知大人何以親暱阿兄,薄於庶劣……此等荒世,庸者難活……”
眼見著靈堂外家人們成片倒下,王恬踉蹌起身,趴在了父親棺槨之上,向著門外湧動人影嚎哭道:“太傅國之元功,乞求鄉眾勿害……”
一截飛刃砸來,直接劃破王恬臂膀,血水很快流淌在棺木上,而王恬只是咬緊牙關,死死以身軀護住父親棺槨。
當任球等人來到此處時,整個靈堂內外已是一片狼藉,就連王導棺槨也被拋開,屍體上的斂裝早被血水泥漿勿透,腰肢則被另一具屍體攔腰護住,那具屍身頭顱粉碎,早已難辨面目。
“既見舊事,應知今禍。王太傅非是俗流,不應曝露受辱,速速收撿起來。”
任球稍作吩咐之後,才又持刀轉出,低聲下令道:“速速搜尋王門其餘族眾,不使一人活出!尤其王深猷家門老小,無論死活,需有定數!”
:()漢祚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