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不是對此早有預料,他沒理由讓部隊採取這麼激進的戰略。
不僅參謀們如此考慮,甚至連羅大綱都動搖起來。當年太平軍從廣西北上,作為部隊裡頭的主要軍官,羅大綱是深知太平軍上層中的擔憂,害怕,甚至是恐慌的情緒。甚至到了攻克武昌,太平軍中依舊有著北上河南,南下廣東,西進南京的不同觀點,其爭論還頗為激烈。
韋澤南下的路程並不比那時候走的路要少很多,但是戰略目的極為明確。就是要南下廣東,以上次的經驗來看,這一路上註定是多災多難的。對此,羅大綱是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可這麼一路行軍,行軍,風吹,日曬,除此之外只有兩三次小雨天給行軍制造了一點麻煩。與突出永安後崎嶇難行的山路相比,這大路是真正的坦途。在沒有嚮導,沒有接應,沒有天地會配合與投軍的環境下,大部隊毫無波瀾的用一個月抵達了千里之外的贛州。這完全超出了羅大綱的想象之外。
如果韋澤實現就知道會有如此局面,那的確是令人訝異。可是說韋澤事前完全不知道會有這樣的局面,那反倒是不能讓人相信的。
正在眾將無語的時候,負責氣候的氣象科參謀跑進來,“報告,起風了,看著有下雨的跡象!”
聽到這個訊息,羅大綱覺得心中彷彿一塊石頭落了地。下雨不利於攻城,在經歷過順利到難以想象的行軍之後,遇到這樣的壞訊息,反倒讓羅大綱感覺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整個人莫名其妙的輕鬆起來。
然而參謀部的反應讓羅大綱大驚失色,韋昌榮喜道:“真的要下雨了麼?”
聽了這喜滋滋的話,羅大綱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他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韋昌榮瘋了麼?看向其他軍官,卻見每個人都是又驚又喜的模樣,很明顯,他們都有著與韋昌榮相同的喜悅。羅大綱心中震驚之餘,甚至生出了一種不切實際的懷疑,是不是他行軍時候太累,此時正在帳篷裡面大夢未醒。偷偷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的感覺雖然不強烈,卻是實實在在的。
“抓緊製造攻城器械,準備攻城啦!”韋昌榮命道。
現在韋澤軍中的所有中高階軍官都有過參謀部經驗,韋昌榮一下令,參謀部立刻就開始行動。等其他人都忙起來,羅大綱向還算是輕鬆的韋昌榮問道:“真的要在雨天攻城麼?”
“走,咱們先去看贛州城。路上說。”韋昌榮已經拎起了軍大衣,興沖沖的對羅大綱說道。
路上,韋昌榮問了羅大綱一個問題,“副參謀長,你覺得下雨天,清軍的那火qiang能打響多少?”
羅大綱一愣,下雨天是火器最害怕的天氣。火繩qiang上的火繩很容易被雨水淋滅,火藥受潮之後打不著是常見的事情。雨水進入qiang口之後,往裡面灌火藥的時候,火藥往往就粘在火qiang內壁上,即便火qiang能夠打響,威力也大大下降。
太平軍非常習慣在雨雪天氣作戰,正是因為雨雪天氣中清軍處於優勢的火qiang威力下降,太平軍的白刃作戰效率大大提高。聽了韋昌榮的問題之後,羅大綱答道:“能打響一半就不錯了。”
韋昌榮對這個判斷很認同,他繼續問道:“那要是我軍的火qiang能打響九成,而且基本不受雨天的影響呢?你覺得我們攻城是不是容易的多?”
這個問題讓羅大綱無言以對,他早就聽說過韋澤的部隊火qiang犀利,不過這年頭大家對技術不是那麼敏感,羅大綱是覺得韋澤的部隊或許是很擅長使用連環設計的技術。可韋昌榮方才所說的,與連環射擊毫無關係,他直接指出的就是韋澤部隊的火qiang不受雨天影響。
身為老江湖,羅大綱很敏銳的發現了一件事,不管韋澤是什麼態度,至少韋昌榮指揮的第一軍對羅大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