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聚光燈又暗了下來,出現在了整個會場的入口處——全體嘉賓回頭——然後伴隨著距離入口處最近的嘉賓的驚呼聲,身著中山裝的晝顧宣老師出現了!
晝川:“……”
聚光燈打在晝顧宣老師的身上,他樂呵呵地衝著大家、衝著攝像機揮揮手,走下臺階往頒獎臺方向走去。
此時站在臺上那個頒獎致辭人顯然和晝顧宣是老相識,他樂呵呵地將話筒湊到嘴邊跟身邊的英俊年輕男人打趣兒道:“早些年,晝家父子見面就吵架,將‘文人相輕’‘同行是仇’的理念發揮得淋漓盡致——業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現場觀眾輕聲善意鬨笑。
“而現在,歡迎我們上一屆花枝獎獲得者晝顧宣老師作為特邀嘉賓來到頒獎現場!請問晝川,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音樂聲停下來,晝顧宣老師來到臺上,站在晝川身邊——聚光燈重新回到他們的身上,晝川一隻手握著獎盃,一隻手將話筒放到耳邊,停頓了下,而後嗓音低沉問:“……就想知道如果今天沒獲獎,他是不是就直接連泡都不冒,假裝自己沒來過,然後坐飛機回家去。”
“不,”晝顧宣老師說,“會抓緊時間再教育你一頓——以一個曾經的獲獎者教訓失敗者的身份。”
晝川翹了翹唇角,一臉“我就知道,但我不和你計較”的模樣。
現場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和諧——
初禮相信此時此刻為了臺上二人又高興又操碎了心生怕兩人在臺上就一言不合打起來的除了她之外應該還有一個晝川他老媽……正念叨著,旁邊一個身著旗袍、好好盤了頭的雍容富貴中年女人挨著她坐下來,腦袋湊過來,用氣音說:“看我兒子,帥得吼?”
初禮:“……”
晝夫人:“就是那個球鞋辣眼睛的,你怎麼不攔著他,穿西裝穿球鞋是什麼古怪裝扮的?”
“我也要攔得住,”初禮也壓低聲音用氣音道,“吊死在他家門前也不會管我的。”
語落,兩個女人湊在一起笑了起來。
目光明亮,又不約而同安靜下來,看向頒獎臺上聚光燈下的父子二人。
此時此刻在頒獎臺上發生的一幕可以稱作是歷史性的一刻了,晝顧宣老師從原本的頒獎者手中接過了獎盃,看了眼獎盃底座……
攝像機鏡頭拉近——
手指彷彿無意識地蹭過獎盃底座上,《洛河神書》以“作者晝川”的刻字,男人那已經被歲月刻上了痕跡的眼角沾染上了驕傲和笑意……
他握緊了獎盃,將它轉交,給到了身邊英俊年輕的男人手中——
他的兒子。
那就是一個簡單的轉交、傳遞動作。
然而更像是晝顧宣老師將什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晝川——
鼓勵。
驕傲。
……或者是,認可。
當現場響起了如雷鳴般的掌聲,晝川手裡握著那座屬於他的獎盃,對臺下觀眾鞠躬……那高大挺拔的背影以榮耀的姿態彎下,初禮知道,他大概已經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從十二年前開始。
當他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將手中的一疊手寫稿遞給父親的時候,他就想要得到的東西。
此時致辭人哈哈大笑:“可以說是非常具有意義的一幕了,前段時間有些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想必大家也略有耳聞,伴隨著那些事情的爆發,晝家父子的事也是第一次明晃晃地被搬到檯面上——關於你們曾經的對立,相互的不認可什麼的……那我想,晝顧宣老師現在應該還有一些別的話想要對自己的兒子說?”
初禮原本放鬆的坐姿一下子變得有些緊繃。
……………………也不知道在公共場合打架鬥毆能不能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