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一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是有急症嗎?」
一邊說一邊放下筷子起身。
「不是急症,來了一個人,說是胡大郎的爹,正在醫署門口鬧呢,說是胡大郎不孝,費老頭不敢讓他進門,怕驚擾了住在醫署裡的病人,他就在門口打滾,說什麼也不肯起來,引來了好多人看熱鬧。」
周滿便又坐了回去,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個包子,「那沒事兒,報給縣衙吧,與治安有關,這事兒歸縣衙管。」
西餅就看向坐在一旁的白善,那不都是一家嗎?
周滿咬了一口包子,抬頭看一眼白善。
白善只能叫來一個下人,和他道:「去找崔先生,讓崔先生去找董縣尉,讓他們二人處理一下。」
下人應聲而去。
雖然已經有人去了,但周滿還是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不到一刻鐘就放下了筷子,喝了半碗豆漿後便起身,「我去看看。」
白善想了想,乾脆道:「我與你同去看看吧。」
殷或便也跟著去。
醫署門口的人並沒有散去,也沒有把胡父抓走,但他也不敢再哭嚎。
董縣尉帶著兩個衙役圍著他,正對他說教,「這是醫署,你當是什麼地方,由著你鬧騰?」
胡大柱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很髒亂,整個人就和流民乞丐一樣,鬍子滿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當著董縣尉的面,他不敢哭叫,卻還是辯解道:「可醫署不讓我進去,又不讓我兒子女兒出來,我見不到人,便只能如此了。」
他道:「大人,醫署收治我家婆娘好幾個月了,他們都沒回家,現在我要來看他們都不許,醫署到底是給他們治病,還是扣了人在這兒幹活兒?」
董縣尉皺眉,他不知這家的情況,但他還能不知道醫署的情況嗎?
醫署可是一直在做賠本的買賣,就跟育善堂差不多,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心疼貧民特特開設的,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你家是誰在醫署,婆娘叫啥,兒子叫什麼名字?」
「是我!」不等胡大柱說話,一個少年從半開的醫署門裡出來,臉色雖有些發白,但還是走到了董縣尉跟前,臉色不太好的道:「我是他兒子,這事兒跟醫署不相干。」
胡大柱一看見他便伸手將人拽住,臉色難看的質問道:「你一個人跑出來也就算了,竟然還帶著你弟弟妹妹們,幾個月不著家,也不知道回去看看……」
胡大郎用力將他的手扯掉,鄙夷的掃了他一眼,「出門前我都跟你說過了,我帶娘來醫署看病,五個月了,你不也沒來看過我們嗎?」
「逆子,你把家裡的錢都偷走了,我不在家裡收穀子幹農活兒,全家都餓死嗎?」
胡大郎臉色漲紅,叫道:「我沒偷!你就帶走了我私底下攢的錢。」
「放屁,就你攢的那幾文錢夠幹什麼的?你還帶著你弟弟妹妹,要是不偷家裡的錢,你用什麼在縣城裡過活兒?現在家裡因為繳納賦稅沒錢了,你得把偷走的錢給我,不然家裡要活不下去了……」
「你騙人,我根本沒偷錢!」
「你還敢說你沒偷,」胡大柱抬手就要揍他,周滿扶著腰遠遠的站住,喝道:「這兒不許打架。」
看見周滿和白善他們都來了,董縣尉連忙攔住胡大柱,胡大柱忍不住跳腳,「我打的是我兒子。」
周滿就對著白善嘆氣,「看來教化之事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白善:……
董縣尉覺得他們縣令被署令嘲諷了,雖然他們是一家的,但他也不敢就不放在心上,因此立即伸手扭住胡大柱,大喝道:「你兒子又怎麼樣?父親也不許隨意毆打兒子!」
雖然他昨晚才拍了自家兒子一頓,但董縣尉依舊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