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道:「我會小心分開一些經脈血管。」
滿寶已經快手的將他身上的甲衣剝開來,拿著剪刀將上半身的衣服都剪了。
白善拿著她的藥箱進來,看了一眼後取出一個止血包替換他胸口上捂著的藥包。
白二郎和劉煥也一人端了一盆熱水進來,大家有條不紊的給他擦拭身上的血跡。
滿寶下針給他止血保心脈。
郭小將軍兩支箭,右後背一支,左前胸一支,滿寶和軍醫直接先處理了右後背的一支。
拔箭這種活兒軍醫熟得很,送到他這裡來的傷患,十個最起碼有六個需要拔箭,所以他很有經驗,還沒等滿寶按住他的後背,他已經一手撐在他的後背,一手直接用力一拔,將箭頭拔了出來。
用的勁兒很巧,帶出來的血肉不多,但血還是咕咚一聲往外冒,滿寶眼疾手快的拿藥包捂住,等了一會兒後發現出血微緩,便拿開替他檢查,確認裡面沒有殘留的東西後就快速的清理傷口然後縫合。
軍醫見她縫合的速度這麼快,一時不由愣住,「這樣傷口不會裂開嗎?」
滿寶道:「紋理對了就不會,經脈血肉都有對稱的……」
滿寶縫合到一半,摸了摸他的脈象,臉色微變,她扭頭和才抓了藥回來的周立如道:「你來驗他的血,他需要輸血。」
周立如眼睛一亮,立即應下。
白二郎興致勃來,放下木盆道:「我也去幫忙。」
劉煥也放下,「我也去。」
於是三人跑了。
軍醫聽到輸血也眼睛一亮,他可是特意打聽過這位周太醫的,知道她在治療外傷上有一手輸血的神技,他也很想去,可是……
他看了看正低著頭縫合的周滿,又想看她縫合。
他想了想,便上前擠開提燈的白善,伸手搶過他手裡的燈後笑眯眯的道:「白公子,這種活兒我來做就好。」
白善:……
他乾脆轉身出去,看著遠處火光連成一片的王城,蒙小將軍沒回來,顯然他們還在打。
他覺得有些不好,叫來聶參軍,「如今軍中是誰做主?」
聶參軍道:「我打聽過了,郭將軍之下是趙將軍和李將軍,但他們兩個也都跟著一起入城了,也不知是否有危險,目前我知道的能做主的反倒是蒙小將軍了。」
白善道:「醫帳中的事不許傳出去,你讓我們的人守住醫帳,這裡頭的訊息一個字也不許外傳,外面要有人問起就說郭將軍還在搶救。」
他們都知道,郭將軍已經沒有搶救的可能了,剛才白善摸了一把對方的手,已經開始變涼,一點兒脈象也摸不到了。
但主將出事,軍中很可能會大亂。
聶參軍應下。
白善原地轉了轉,還是道:「那兩個令兵呢?」
他們是負責帶周滿他們去找阿史那將軍的,因此不歸郭將軍管,自然也沒有到前線去,一直在聶參軍的隊伍中一起保護周滿。
聶參軍轉身去把倆人找來。
白善就現寫了一封信,還拿出滿寶的印章來蓋了交給他們,「你們連夜啟程去找大總管,將此間事稟報給大總管。」
兩名令兵相視一眼,沒有動彈。
白善道:「郭將軍……陣亡了。」
令兵們一驚,臉色巨變。
白善道:「想你們也知道,龜茲才攻下,大總管耗費兩個月的時間下五城,城中人心並沒有定下,一旦此間事傳出去,五城很可能都反叛,到時候大總管他們的後路就斷了。」
「北有西突厥,西有焉耆,南有於闐,龜茲這條出路一定不能斷絕,否則……」
否則兩萬大軍就被包了餃子,恐怕只能穿透那茫茫的大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