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躺在床上時還能聽到恭王喊痛的聲音,滿寶撇了撇嘴,一棍子下去直接兩條骨頭都斷了,能不痛嗎?
辛虧骨頭不是很脆,不然碎了的話……
滿寶打了一個顫,打了一個哈欠便翻了一個身聽著對面不遠處的呼痛聲入睡。
皇帝和太子陪到天徹底暗沉下來,皇后也安穩的睡著後才離開。
滿寶以為自己最多能睡一個時辰宮女就要來叫醒,誰知道她一覺睡到了後半夜,還是來接替他們的蕭院正來了才被叫醒的。
劉太醫覺淺,加上心中掛念,睡得不是很好,他將蕭院正接進屋裡,細細地將他們今晚的用藥和用針都說了。
蕭院正也有些驚訝,壓低了聲音問,「上半夜一直沒叫人?」
「是,我聽著動靜,皇后一聲咳嗽也沒有。」
這倒是出乎蕭院正的預料,他的目光在三張方子上滑過,最後目光定在了藥貼上,「這是主治肺熱的?」
「是,周滿說是止咳治療肺熱的,」劉太醫感嘆,「我也沒想到藥效會這麼好。」
蕭院正點點頭,左右一看,問道:「周滿呢?」
劉太醫便笑道:「已經讓宮女去叫了,就睡在隔壁的小耳房裡呢。」
正說著話,滿寶一臉惺忪的晃悠悠進來,蕭院正只看她一眼便知道她還沒怎麼清醒,眼睛都還是半閉著的。
不過少年人都這樣,覺多。
蕭院正搖了搖頭,和倆人低聲道:「洗一把臉,我們一起去看看皇后。」
滿寶這才清醒了一點兒,轉身去洗臉。
洗了一把臉,她總算是清醒過來,於是四人悄悄的去了正殿,在宮女的引導下悄悄進去看皇后。
皇后並沒有被驚醒,除了呼吸還有些不順暢外,表面上看不出什麼毛病。
基本上,只要不咳嗽和氣喘,她應該都能安睡。
蕭院正對伺候的大宮女微微點頭,大宮女便上前小心的將皇后的手從薄被裡取出來放在脈枕上。
蕭院正先診脈,許久後起身站到一邊,讓劉太醫等人輪著上。
滿寶等譚太醫也把過脈後才上前聽脈,許久才起身,對大宮女微微點了點頭,大家看著她把皇后的手放進被子裡,皇后眉眼動了動,似乎要醒來,大宮女便輕輕的按了按被子,還拍了拍旁邊的肩膀的地方,皇后便又眉目舒開,呼吸又漸漸低了下去。
蕭院正幾人鬆了一口氣,躬身退了出去。
四人回到偏殿商量病情,以免打擾到皇后。
他們回到偏殿時正巧遇到鄭太醫一臉疲憊的從對面回來,蕭院正便不由停住了腳步,低聲問道:「怎麼了?」
鄭太醫道:「喊疼呢,一晚上叫了三四次,一直讓我下止疼藥,但止疼的藥吃多了不少,我只在傍晚時給他喝了一碗,現在主要還是消腫。」
他嘆氣道:「要不是宮人們勸說皇后就在邊上養病需要安靜,這宮殿裡早鬧翻天了。」
蕭院正微微皺眉,而後冷淡的道:「皇后就住在這裡,他不敢鬧騰,你不要給他吃太多止疼藥,一天一方就行,主要是消腫,爭取三天內消腫,我們就開始接骨。」
鄭太醫應下,隨他們一起進了偏殿。
內侍給他們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四人默契的去寫自己的脈案,寫完以後放在一起對比,四人一看,大同小異,對於異處大家便論證了一下,最後定下了最合適的脈案。
蕭院正看著這張脈案沉思,「如此說來,娘娘的病情有很大可能可以控制住。」
劉太醫點頭,然後看向周滿:「你這張藥貼很及時呀,不知可還有別的藥貼?」
滿寶道:「現在還沒有,等我學到了就鑽研一下,應該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