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居然找到這裡來,非歡說,能進飛鯊衛的人,都是水中好手,進衛後訓練很苦很特別,要在離海深海礁石之間練習武功,為了避免長期泡在深海里損傷面板,他們常年在身上抹一種深海怪魚內膜煉製的油,時間久了,深入肌膚永不消除,非歡在很小的時候,就發覺這種油遇上某些特定事物會導致該物變色,比如三齒草的汁……既然確實是他們,便好辦了,離國潛入西梁,找尋非歡的同時大約還想找出皇后的下落,楚鳳曜是個手長的人,卻也是個清醒的人,我得給她個警告——乖乖待在你海國裡,別管那許多。”
祈繁點頭,環顧一週,愕然道:“素幫主呢?”
“先前就走了,”秦長歌說:“他有心事。”
“哦?”
秦長歌卻已換了話題,問:“他們落腳哪裡?”
“青樓。”祈繁皺眉,“也真是會想,大隱隱於樓?那種地方,人多眼雜,保不準老鴇龜公都是他們的人,明攻或暗取,相擒下一兩個都不難,要想一網打盡,不容易。”
“有什麼難的,”秦長歌問了問那妓院的佈置和地勢,不以為然,“來,我教你個招,順便免費送你個群眾演員。“
“綺花居“這種地方,到了夜裡那都是精神抖擻的,雖說是個三流妓院,但蝦有蝦路蟹有蟹路,低等妓女自有自己價廉物美的恩客,多半是不務正業的三教九流人士,或是些賣力氣的苦哈哈兒,也有老實巴交的街坊,錢不多膽子不小,揣了幾錢銀子想來開葷,妓女們來者都是客,一律向前看,只不過逢著最後一種,多半背後要笑幾聲,說幾句家中母老虎這麼兇悍,怎麼管不住丈夫之類的風涼話。
今天也有幾個鼻尖上冒著汗的漢子,鬼鬼祟祟進院子來,妓女們取笑的話還沒來得及在舌尖上打滾,便聽到前門處一片婆娘哭哇哇叫,烏煙瘴氣鬼哭狼嚎。
隱約間似乎有人捱了耳光,啪啪有聲中有人在哭罵,還有童音尖聲大叫:“我爹被狐狸精迷住,不要我了,我娘帶我來自盡,你們誰攔?誰攔咱就拉著你一起去死,我跳樓你給我墊背,我割脖子你給我擋刀,攔啊你攔啊——你丫怎麼不攔了?”
沸沸攘攘中,聲音越來越近了。
院子二樓一排小房,房門上以花朵代表著妓女們的名號,一扇畫著薔薇的門突然開啟,妓女薔兒探出頭來,問隔壁房間正對院門的杏花,“喂,怎麼了?鬧得要死,薛大少爺好夢都給吵醒了,正不高興呢。”
杏花上下嘴皮子一磕,靈巧的磕出一片瓜子殼,懶洋洋道:“還不是誰家的後院沒打井,起火了,嘖嘖,這誰家的娘子好凶悍,這家的小子更不得了,不過就是爹逛窯子,他口口聲聲誰擋宰誰,來一個宰一個,來兩個宰一雙,死也要拉墊背——這是抓姦呢還是弒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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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未落,已見榴紅裙子的大腳女人,將裙子束在腰上,蔥綠撒花褲上大紅牡丹花實在有夠俗氣,身後跟了個面板黑黑的五六歲小童,穿的比她還囂張打眼,深紫配橘黃,衣裳上還繡了個聞薔薇的母大蟲,那顏色看的人直想暈倒,兩人撒丫子衝上來,後面跟著一大群街坊打扮的人,一群人又拉又哄又勸。
“劉家嫂子,莫鬧莫鬧,你這樣鬧,劉家老四以後還見得人麼?”
“哎呀呀,咱們幫你把老四拖回去,回去你給他跪馬桶頂算盤!你先消氣,回去等著好不?”
“劉老四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這種腌臢地方,大嬸子我一定替你教訓他!”
……
女人哪裡肯聽,披頭散髮直嚷嚷找殺千刀的,那孩子更是逢人就抓見房就竄:“你搶我爹?不是?那你?你?你——哦你是男的,看錯,讓開別當我路——那你?你們誰有我娘美貌?我爹真是瞎了眼了!”
妓院裡一院子的人都笑嘻嘻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