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子知道避無可避,臉色慘白,嘴唇哆嗦,戰戰兢兢擠出人群。
山口一夫窩了很久的火這時找到發洩口。
“你的,大王山的幹活?”
漢子嚇得閉上眼睛,連連搖頭:“我是種田的。”
山口一夫的指揮刀搭上漢子的肩頭,漢子的身子立即傾斜。
“那你的,鄂豫皖的報信?”
漢子站立不穩,又連連搖頭:“我從沒出過門。”
山口一夫貓戲老鼠一樣,開心地哈哈大笑。
“你的手伸出的有!”
漢子畏縮地伸出黝黑的雞爪一樣的瘦手。
山口一夫一把抓住,摁著漢子手上的老繭:“這個的,拿槍的幹活?”
漢子驚恐地退後一步:“我沒有,這是鋤頭挖出的。”
山口一夫當然知道這種老繭與握槍根本扯不上關係,但是山口一夫要開殺戒,牽強附會也要栽這漢子一個罪名。
“你的,對皇軍大大的不忠心,通匪的有!”
漢子無言以對。日本鬼子他很少照面,什麼皇軍他聞所未聞。要說通匪,他家也確實給游擊隊做過飯菜。
山口一夫見漢子不說話,以為藐視他,哇哇大叫,指揮刀挑開漢子的衣釦。
很快漢子裎露出古銅色的胸膛,卻是瘦骨嶙峋。
漢子絕望地閉上眼,頭上大滴的汗淌下來。
山口一夫盯著漢子,看到幾個婦女害羞地偷瞥漢子的裸身,突然惡作劇地挑斷漢子的褲帶。漢子的褲子掉落下來,只剩一條褲衩。
漢子立即漲紅了臉。在鄂東鄉下,這個舉動是猥褻,對當事人和在場的**不敬,尤其是有女人在場。
漢子猛睜眼,喉嚨裡冒出一串怒罵。
“小鬼子,我**祖宗!老子跟你拚了!”
漢子聲起人躍,猛撲向山口一夫,一個耳光重重地打在山口一夫臉上。
啪的一聲響亮,山口一夫的冬瓜臉頓時著了色。
山口一夫做夢也沒想到,這個蔫蔫的瘦漢竟會沖天一怒。他沒提防,那巴掌打在臉上,生疼的難受。
山口一夫更覺得一種恥辱。這個窩囊的漢子,竟敢出手教訓大日本皇軍!
山口一夫勃然大怒,指揮刀一抖,雙手緊握刀柄,貫足全力猛地刺向漢子的肚腹。長刀穿腹而過,漢子的臉上變了形。
漢子雙手捉住刀,張開口,血從口角溢位。漢子低低而有力地說了一句:“老子今天做了一回爺們!”
這是個膽小的男人,平時與鄉鄰大聲說話都沒有,也從沒與人紅過臉,凡事忍受。
山口一夫的兇殘激發了他心底強烈的自尊!
山口一夫臉上橫肉抖動,猛地抽刀,接著一腳踢出,漢子被踢飛幾米,身子軟軟跌落地上。他嚥下最後一口氣。
人群裡傳出低低的啜泣聲。小孩嚇得躲進大人的懷裡。老人的眼裡噴出火焰!
山口一夫觸目之處,無一不是憤怒,他情不自禁地後退兩步,忽然感到這是一個不可征服的民族!
山口一夫惡毒的計劃決定實施。他氣急敗壞地大吼:“支那豬良心大大的壞,統統死了死了的有!”
山口一夫一臉戾氣,指揮也劃過頭頂,看押村民的鬼子立知其意,趕緊閃身。
山口一夫用肢體語言下令集體屠殺!
村民立即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一個老者大喊一聲:“鬼子要殺人了,快跑!”
喊話的老者拉著幾個年長的人,擋在前面,把婦女和小孩推到身後。
人群一鬨而散。一群鬼子又撲過來,拳打腳踢,刺刀攔截,欲把村民攏到一處。
但是生死關頭,很多村民拚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