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怎麼樣了,到時候又出現一個向哲那樣的人,怎麼辦?我這幾年是真的被她折騰怕了,要是身邊再出現一個,我非得瘋了。再說了,向哲這人的心理,我清楚,她恨著她生母呢,留著個人讓她繼續恨著不好嗎?”
婁一方有點感慨:“我還以為你會心軟,不是都說母親因為孩子都有憐憫心嗎?”
葉之遙知道他在故意損自己,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回道:“我和我女兒都快被她女兒逼死了,還指望我心軟?你也不過是當了爹,怎麼,開始體會當孃的心情了?”
“難道我不是一直都在當爹又當娘?”婁一方今天心情頗好地附和了起來。
“你的事情搞定了?”葉之遙斜眼看他,“速度挺快的嘛!”
“差不多了。”婁一方嘆氣,“說起來,我倆也算是難兄難弟了,這條路走得太辛苦了,好在今後算是可以高枕無憂了。”
“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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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哲的案子很快就移交到了檢察院審查,這期間的一切,葉之遙都沒有興趣再過問,一切都交給了家裡。家裡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到移交到法院準備要判的時候,就連顧惜這個暫時還不是葉家人的女孩子都緊張起來。
那一日,葉家和沈家幾乎所有人都齊聚了法院。
葉之遙作為證人,是要上庭的,小渝亭便一直坐在爸爸懷裡好奇地盯著庭上那個人。到媽媽的聲音傳到耳朵裡的時候,她才真的確信那就是媽媽,頓時哦哦地叫著要往前撲。向哲聽見那嬌軟的嬰孩聲音,恨得直摳自己的手心,她當初怎麼就心軟地沒有殺了她?!
陳述過程很平淡,葉之遙一直都很平靜,而向哲也出乎意料的平靜。安易反而有點詫異,按照向哲的性格,她不可能當著葉之遙的面還能這麼鎮定地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以往的哪一次不是在看到葉之遙時,她就發瘋得毫無理智?
猛然想到一個點上,他回頭看了看四周,果然看到了那天找過葉之遙的女人——向哲的生母。
到了這個關頭,那個女人的出現到底會不會帶來什麼變數,誰也說不準,可他也沒有辦法,只好靜觀其變。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後方,幾乎沒怎麼聽庭上的葉之遙說了什麼,甚至將懷裡的小渝亭交到了身旁葉之遠的懷裡。
整個過程從辯護到開始宣判,都沒有出現一絲地波瀾。安易終是鬆了一口氣,從葉之遠懷裡接過一直撲騰的小渝亭。大部分人都開始往外走,法警押著向哲也準備離開的時候,向哲竟然扭著肩掙扎著往前撲了兩步,大聲地叫著:“我這輩子都是你害的,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
一時譁然。
安易也不知道她這句話到底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葉之遙說的,因此神經又繃緊了,將小渝亭交到葉之遙手上,自己則是護著她們母女兩個往外走。一行人快到門口的時候,意外地看見向哲的生母還站在那裡。葉之遙只看了一眼,就捕捉到了她眼角的淚,她一瞬間就明白了向哲為什麼會喊出那樣一句話。
她用最後的機會將仇恨綁架在了她母親的心上。
她最恨的,不是安易,不是葉之遙,卻是拋棄過她的母親。
當年,一個女人瀟灑地離開,留下的卻是一個小孩子被拋棄時種下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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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算是慶祝這一段日子終於過去。
席間,葉之遙在學步車裡“啊啊”地叫著想要跟著大人們一樣坐上桌,可沒有人理會她。小傢伙悶悶不樂好久,突然憋出了一個字:“麻~”
剛開始,葉之遙還沒能聽清楚,安易卻是一愣,他似乎比葉之遙還要激動,一下子就將小渝亭抱了出來,親著她的小臉鼓勵道:“小魚,再叫一聲。”
小渝亭哪裡聽得懂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