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面的保鏢紛紛側目,皺起眉頭,不禁攥緊了拳頭。
許時顏臉色複雜。
盛銘寒再這麼喊下去,等會兒薄津恪還沒回來揍他,外面的那些手下就要先把他揍死在這裡了。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比起你,我的狀況要好得多了,至少不用被鎖在這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做人別這麼死板。”
盛銘寒抿唇不語,鼻翼翕動,垂著頭,什麼話也不再多說。
許時顏也懶得再繼續待下去,把飯菜放在那裡就離開了。
安安和雲姨在後院,依舊被保鏢看管著,除了沒有自由,生活照舊。
至少,這裡有她,薄津恪也不是那種會把火氣發洩在小孩子身上的人。
安安暫時能正常生活,不會遭受那幾個盛家宗親的折磨。
許時顏想到安安被當作小狗一般使喚的場景,眼底滑過一絲暗芒。
忽然,腹部肋骨的地方傳來疼痛,許時顏眉心微蹙。
時間差不多了,也該去找寧群換藥了。
許時顏來到寧群的醫藥室,敲了敲門。
“進來。”
裡面傳來寧群的聲音。
許時顏走進去,腳步忽地一頓,發現寧群還在忙。
有個保鏢腿部好像受傷了,寧群蹲在地上,正給那名保鏢的小腿上藥,旁邊還有一副全新的柺杖。
這麼嚴重?
許時顏下意識多看了幾眼,發現傷口好像是刀傷……
但看刀口走向,不像是被人傷的,倒像是,自己動的刀。
自己捅自己,瘋了?
許時顏正思考著,那名保鏢忽地抬起頭來,慘白的臉上,一雙眼睛黑沉沉地盯著她,帶著明顯的怨氣。
許時顏眨了眨眼睛,感到有些疑惑,但很快發現眼前這個保鏢有些臉熟。
……這不就是剛才踹了她一腳的那個人嗎?
這才幾個小時,怎麼變成這樣了?
根本無需推測,這些人直接聽命於薄津恪,也唯有薄津恪才能給予懲罰。
寧群終於上完了藥,站起身,把人從床上扶起來,把兩根柺杖分別夾在他的腋下,順便囑咐了幾句。
“好在沒傷到筋骨,傷口不要碰到水,以後辦事的時候聽命令,不要總是擅自行動。”
保鏢點了點頭,拄著柺杖離開了。
“快,坐下。”
寧群又轉頭招呼許時顏,拿了一把椅子過來,絮絮叨叨地開始給許時顏上藥。
“藥要及時更換,你的內傷不輕,瘀血清理完才不會產生毒素,也不適宜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薄津恪去哪兒了?”
許時顏直接打斷他的話。
寧群自然不可能把薄津恪的行蹤告訴她,語氣輕描淡寫。
“許小姐,不該問的事你就別問了,薄先生留你一命都是格外開恩,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待在薄先生的身邊,別去惹事。”
他實在是不明白薄先生到底是看上許時顏哪一點了,拋開勾結瓊州島的人這一點不談,單論名聲和身份,許時顏有什麼資格做薄夫人?
不過,這麼多年以來,薄先生身邊也沒出現過別的女人。
現在鐵樹突然開花,偏偏就選了這麼一個桀驁不馴的,還是前侄媳,也不知道日後還會闖出什麼禍端來。
反正說來說去,薄先生對許時顏也不過是一時的激情罷了,不會長久。
薄先生這麼理智的人,絕對不會在許時顏這種可能損害自己利益的女人身上,做太多停留。
火燒盛家老宅,他還是頭一次見到膽子這麼大的人。
許時顏抬起胳膊,露出受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