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就算謹慎如薄津恪,也不會覺察出有什麼問題。
從此以後,世界上再也沒有盛銘寒,雲姨,安安。
清姨想要安安自由的遺願,終於徹底了結。
但盛銘寒身上還有炸彈,在這種高溫的催導之下必然會爆炸。
許時顏戴好隨身攜帶的覆面,把手裡的那枚炸彈用力扔到了那三具“屍體”之間,然後迅速退出客廳,找好掩體。
幾秒後,爆炸聲響徹天際,外面正在壓制火勢的消防隊瞬間怔住了,皺著眉頭質問從盛家逃出來的人,為什麼還會有炸彈。
不確定的危機感再次耽誤救火進度,正如許時顏的意。
許時顏抬頭看了一下燃燒的大樓,轉過身。
然而,一抹頎長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闖入她的視線。
許時顏腳步一頓,猛地一怔。
薄津恪和她隔著五六米的距離,一雙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毫無情緒的眼神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帶著嗜血殺意,冷峻的臉上薄唇緊抿,透著濃烈的鋒利,危險且致命。
許時顏從沒見過薄津恪這幅模樣,如同一把冰冷肅殺的刀。
“現在投降,還有活的機會。”
薄津恪聲線低沉,一字一句,恍若從地獄而來。
許時顏藏在覆面後的臉逐漸凝重。
她現在開口,薄津恪多半會認出她的聲音。
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她的處境就越危險。
擺在許時顏面前的,只剩下一個選擇。
許時顏風衣袖口“嗤”的細微聲響,露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五指間利落地旋轉一圈,反手握住。
薄津恪垂眸,看著那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從鼻腔逸出一聲冷嗤。
“看來是不肯束手就擒了。”
下一秒,薄津恪發起了進攻。
許時顏只想離開,並不想和薄津恪分個高低,更不想傷人。
可薄津恪打定主意不讓她走,手上還一直朝著她臉上的覆面進攻,想要摘掉她的偽裝。
在清姨手底下訓練的時候,她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刀槍棍棒,都是一等一的強,共同訓練的人沒有一個人能與她較量。
直到現在,她才深刻地意識到山外有山這句話的意思,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對手。
薄津恪的手法毫不留情,招招都是衝著她命門而去,反而她心裡有著太多顧慮,屢次被薄津恪鑽空子。
“砰”的一聲悶響,許時顏的腰腹遭受到薄津恪的一記重擊。
許時顏吃痛,身體幾乎瞬間就要軟倒下去,死死地咬著牙齒。
在即將脫力的最後一秒,她撐著一口氣找到薄津恪的破綻,手肘往薄津恪的麻穴狠狠戳去。
薄津恪眉心一擰,身體不受控制地半跪下去,咽喉處感到冰冷的刀刃壓了過來。
……這就是他最後的結局?
據說人死之前,腦子裡會走馬燈。
薄津恪本以為出現在腦海中的人會是母親,然而,在這一瞬間,腦海裡率先出現的,居然會是那張狡黠的,笑得像狐狸一樣的明媚笑臉,眼裡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機心和城府。
薄津恪自嘲似的輕笑了一聲,漸漸闔上眸子。
然而,預料當中身首分離的疼痛卻沒有如期而至,鼻間也沒有聞到應有的血腥味。
薄津恪睜開眼,垂眸,發現抵在他脖頸處的,居然是刀背,而刀刃正對著面具人。
因為動作太過劇烈,反過來的刀刃劃傷了那人的掌側,細微的血珠從傷口處冒出來……
是巧合,還是因為不熟練導致的?
許時顏繃著牙齒,狠了狠心,匕首在手心裡旋轉一圈,就著這個角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