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溫和敦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夫人,今天做了您最愛吃的油燜蝦仁,您就算心情不好那也不能不吃晚餐啊,薄先生一直等著您呢。”
沒辦法,許時顏只能起床,穿好衣服下樓。
本來想親口告訴薄津恪她沒胃口,可當看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時,許時顏直接把自己的想法拋之腦後,坐下來開始大快朵頤。
就像是當作一種發洩方式。
許時顏吃得毫無形象,嘴裡塞得滿滿的像是松鼠進食。
坐在對面的薄津恪眼眸微眯,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能睡還能吃,說明抗擊打的能力還算不錯。
“一次失策不要緊,要是再不顧自己的身體的健康,那就是親者痛,仇者快了。”
許時顏動作一頓。
薄津恪這是在安慰她?
許時顏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親者痛?我所謂的家人,天天盼著我被抓進監獄,他們好一勞永逸呢。”
薄津恪雙手環胸,臉色冷峻,看許時顏的目光似笑非笑,頗有種看熱鬧的意味。
“你對家人這兩個字有太多期望了,任何關係,沒有利益連線,永遠不可能牢固。許諾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盛家孫媳,哪怕她不是許家親生,你所謂的家人,大機率還是會優先保護她。”
許時顏感受到了嘲諷的味道。
“你特意把許諾的犯罪證據交給我,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類似的情況?”
薄津恪眉宇間浮現出一絲疑惑。
“我把刀遞給了你,卻沒有叫你去殺人,是你自己太心急,以為能一局定生死,太沖動,會付出代價。”
許時顏磨了磨牙,把目光撇向別處,越想越不是滋味,連眼前的菜餚也失去了味道。
她不得不承認,在面對許家這件事上,她總是缺乏耐性。
許時顏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十八歲之前,她不知道究竟什麼叫家人,只是每次為了生存打零工時,看見別人一家人其樂融融,她感到有些羨慕,並且感覺自己就像是躲在陰溝裡窺探他人的老鼠。
看著看著,許時顏愈發覺得自己低劣,卑鄙,毒辣。
或許這就是上天不讓她有家人的原因?
許時顏不是:()暮色償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