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6章 慧極而傷

議沸騰,人心不安,那也是那些人本就有此念想不過被自己無意道破而已,豈有不查奸佞,反治賢言者的道理!

而且庾亮所示出那捲宗,大量刪減,通篇最重要內容便是這極富爭議的八字斷語,分明是為沈家隱惡!

一想到庾亮出爾反爾,竟與沈氏復有勾連,張闓心內便充斥著被出賣的羞憤感。既然對方不義在先,他又何必再容忍,庾亮要保沈家與之沆瀣一氣,那就讓他們全都難立善處!

想到這裡,張闓便示意張誠上前侍墨,自己提筆而書,片刻後便寫出一信。待將墨跡吹乾,他將信遞給張誠,而後吩咐道:“家中備存沈氏之惡跡,與此信同送往王太保處,我要看庾元規還有何話可說!”

先前議罷阮孚,太保與中書各執一詞,鬧得不可開交,若非中書態度強硬,此議能否透過還在兩可之間。太保最終拂袖而去,可見與中書更增嫌隙。而沈家早先便得罪了琅琊王氏,如今自己將這把柄奉送,太保豈有坐視之理!

張誠很快便領會張闓的意思,不免大笑推崇伯父高智,驅虎吞狼,劍指沈家,最後自然是他家得利。

張闓聞言後淡淡一笑,能在時下立足,若只耽於清淨而沒有一點謀劃,家業豈能長久。他家本是江東一等高門,又得皇后欽定,已是勢在必得,豈有輕退之理!

,!

略作沉吟後,張闓又吩咐張誠道:“將信物送與太保之後,你也不必著急趕回,再往御史臺邀請孔公,請他今夜往我家來做客。”

御史臺孔公便是會稽孔愉,早先任職吳興遭到沈氏強逐,可謂積怨極重。如今孔愉官居御史中丞,監察百官之任。一旦王導打算對庾亮和沈家動手,必然需要御史臺配合。孔氏亦為吳中會稽高門,一旦配合太保發難,沈充會稽內史之位都將不穩!

正如圍棋手談,當食不食,反受其殃。既然已經決定發難,張闓就要讓沈家絕無反擊之力,而非此前只是威嚇那麼簡單!

張誠恭聲應是,然後便疾行出門,特意選擇偏僻道路而行,很快便到達了太保官署。他亦有守臺郎中執事,此時借公務之名,很快便被召入太保官署中。再將張闓手書轉交給此處掾屬,便耐心等待王導接見。

此時太保王導正與雅室中與其長子王悅對坐閒談,神情恬淡適意,並無絲毫此前在中書官署時的氣急敗壞。

當掾屬將張闓之信送來時,王導眼瞼一垂,甚至不去接那封信箋,只是坐在那裡微笑說道:“轉告張家子,但處分內,勿言其他。”

待掾屬退下後,王導見對面的王悅似是欲言又止狀,便笑語道:“我兒有何疑惑,不妨道來。”

王悅沉吟道:“張氏請託,應為此前中書所執之事,父親為何吝於一見,要置身事外?”

“他兩家爭鋒,我家既已退下,我又何必再置喙惹厭。”

王導輕嘆一聲,事態發展到這一步,是他都想象不到的。王氏強要得幸帝宗,本來便受幾分物議,如今憾然而退,可想風評應是更劣。細思之下,他心內亦有得不償失之感。

見王悅仍是一臉疑竇之色,王導便又再解釋一下:“庾元規隱而復歸,是挾勢而來。至於所謂的勢,便是早先南北相爭帝婿之事。如今北人無存,南士得幸,僑家心內自有難舒之意氣。元規今次歸於臺城,潛指張氏。無論他家有何請託,與我家而言,縱使力爭,亦只得寸功。然為其張目,卻要負我鄉人怨望,我又何必要見他家人一面。”

“可是要平復僑家意氣,為何獨選張氏?沈氏亦為南人,且名望稍遜,與我家素有積怨。”

王悅終究年輕,對於今次沈家子壞了他家之事,心內不乏怨望,眼見有一個尋釁其家的機會送上門來,父親卻不予理會,他心內便有幾分想不通。

王導對於這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