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安心去曲阿就任,其他問題都不必擔心。”
紀友乾笑一聲,他時常出入公主府,對於沈哲子這豪邁宣言滿是質疑,不過既然沈哲子敢這麼說,便肯定能勸服公主,至於背後所用手段,卻非他能猜度了。
有了沈哲子這一點許諾,紀友便對出任曲阿之事不再過分惶恐。不過心中仍然有些疑惑:“先前維周你也說,曲阿亂象,主要是利益所涉各家鼓動鄉民鬧事,就算封國爵秩削減,也只是小民受惠,各家仍是無涉分毫。”
“所以才要你去就任曲阿,你家世居丹陽,
鄉望本就隆厚,又有外親家幫襯。整個丹陽,哪一戶人家敢小覷了你?”
沈哲子又笑吟吟說道,這也是他選擇紀友的主要原因。紀家本就丹陽望族,子弟多充宿衛,文武兼備,宗族勢力頗強。而紀友又與丹陽薛氏訂婚,可謂有了雙保險。丹陽這些人家總要給些面子,不敢鬧得太過難堪。
至於僑門方面,沈哲子也有安排:“王長豫幾番邀請我去他家金梁園為客,早先一直無暇。稍後趕在文學你就任之前,我與你同往他家去通氣一聲。還有,今次你去曲阿,是庾道安耍的手段,他哪能坐視旁觀,肯定要幫你周圓一二。有了這一番幫襯,僑人亦是無憂,若你還不能善治曲阿,我也只能說對你很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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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友聽到這話,神態便益發振奮起來。沈哲子這麼一佈置,如此一來琅琊高門王、葛便都有了通氣的路徑,不會完全不給面子,他實在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原來維周你早已經思慮周全,那我還有什麼可顧慮。若連這樣都還不能居穩曲阿,不要說維周你失望,我自己都會看輕自己!”
紀友已是完全篤定下來,有了如此周密的保駕護航,他在曲阿只需收取政績聲望,簡直就是世間罕有的美差。
不過出於對沈哲子的瞭解,他既然這麼大費周章將自己安排在了曲阿,必然也有所圖謀,因而欣喜片刻後,紀友又問道:“那麼我在曲阿,有需要做些什麼?”
沈哲子聽到這話後便嘆息一聲:“建康居,大不易,來日我在曲阿將有諸多產業要經營,屆時都要文學你幫我照應一下。”
彼此已經熟不拘禮,紀友聽到這話也不覺得被冒犯,當即便點點頭道:“這都是應有之意,不過維周你確也應該收斂一下。你家雖是豪富吳中,但近來諸多花費實在太驚人,也實在是無此豪奢必要。興家置業,終究要細水淵流才能得以長久啊。”
“錢財總要花出去才會有效用,積糧盈倉,不過是養肥了庭中碩鼠。財散如奔流,客來如雲集。我亦不求人人能如文學這般交心,勿使金樽空置,勿作一人調絃,於我而言,已非虛耗。”
沈哲子心內的想法,就算面對紀友也不好講解的太分明,因而聽到紀友的規勸,只是笑著應付過去。
“維周你雖年淺,卻總謀深。難怪葛世叔要言你……唉,與你為友,對我而言幸也不幸,總是難免有形穢神昏之嘆。”
紀友感慨一聲,而後又笑語道:“我也將成家在即,屆時也要有諸多開銷維持。維周你可不要厚彼薄此,我還要仰仗你提攜呢。”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只要持身自正,也不必諱於言利。待到文學大婚之日,自有厚禮相贈,足夠你為官一世,清澈如水。”
沈哲子對身邊人向來不會虧待,不要說與紀友的私誼,單單他家承受了他老師紀瞻那麼大的恩惠,便值得對紀友照顧有加。
聽到沈哲子這麼說,紀友反而有幾分尷尬:“戲言而已,維周何必介懷。我家自有田畝產業供養內外,又何須……”
沈哲子笑著打斷了紀友的話:“這都是應有之意,文學你才不要放在心上才是。不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