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畢竟層次太低,加上變動也勤。即便是記住了,或許在他不清楚的情況下又換人了。
“縣令乃是陳國陳肅,我等於外投帖一探,未有回應。不敢久待,轉去安撫鄉中各家,而後即刻返回。”
“陳國陳肅?”
王導聽到這話,即刻讓人去打聽這個陳肅是什麼來歷,過不多久,訊息便反饋回來,這個陳肅沒有什麼出奇,能夠得官還是走了他家的關係,就是雷氏為其爭取的。但有一點,卻引起了王導的注意,陳肅的侄女便是丹陽尹褚翜兒子的續絃。
略一沉吟後,王導臉色便轉為凝重,出問題了!王胡之太早將訊息洩露給了郡府,被人搶先一步,讓他家沒有了抹去殘痕的時間!
“還有,雷衝之外,鄉鬥另一家那卞家子也被縣府擒去。”
家人眼見王導臉色越趨難看,又小心翼翼說道。
這時候,王胡之自外間匆匆行入,神色有些難看道:“太保,庭門前賓客車駕太多,與往沈氏人家起了爭執……”
“這種小事還來問我?不知所謂!”
王導一反平日雍容和藹姿態,頓足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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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胡之見狀也是愕然,分明是太保吩咐,無論大小事宜,俱要先通知他一聲,怎麼現在如此煩躁?心內雖然不乏冤枉,但他卻也不敢細問,躬身請罪,匆匆退出。
逐走了王胡之,王導匆匆行至書案前,草草寫成一信封好,轉手遞給家人:“速速派人送往會稽,告誡世儒大事為重,切勿因私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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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陰城原本並不大,如今既是會稽郡府所在,又是東揚州城,屢經擴建,規模較之以往已經擴大倍餘。
郡府仍是舊治,眼下內外諸多甲士拱衛,只是府內偶爾傳來困獸一般的咆哮聲:“沈士居在哪裡?我要見他!”
府內,王彬身上只著中衣,鬚髮雜亂,眼中佈滿了血絲,神態不乏猙獰。
站在其對面的戎甲將軍乃是刺史府兵曹沈伊,並未因王彬的咆哮而有色變,只是恭聲回答道:“使君請稍安勿燥,早先海寇掠境,沈公沿江巡弋,尚未歸鎮。如今治內廣做戒備,也是擔心防線或有疏漏,或有亂寇登岸擾及內地。”
“老卒不必惑我,海寇早在月前便被擊退!我知沈士居就在署內,他避不見我,又使人圍住我的官署,難道真是作逆之心不死?”
王彬這會兒已經漸有瘋狂,揮舞著手臂怒吼道。
沈伊被如此辱罵,也不動惱,只是冷笑一聲,率眾撤出,仍舊守在郡府之外。
王彬就這麼一直被困在郡府內鬧騰,一直到了兩天後,才總算見到了沈充。這會兒他形容都已經枯槁,更沒有了太多精力,只是怒視著沈充聲音沙啞道:“我要歸都,你速速放行。”
相對而言,沈充倒從容得多,聞言後只是坐在席中一臉為難道:“都內人事,我也略聞,早該來勸世儒兄節哀,只是一直無暇抽身。令郎早夭,真是令人扼腕,但若要因此棄任而去,這卻悖於法禮啊。世儒兄人望所繫,又得臺輔重任加身,如今卻因懷抱有失,便棄東南一地千萬小民不顧,實在有失大臣體格。我是為世儒兄計,切勿強妄傷人。”
“我兒正當年壯,家中惡信語焉不詳,我要歸都追究死因,順便為其治喪,有何不可?”
王彬聞言後,聲色俱厲道。
沈充聞言後更是長嘆一聲,一副為你好的表情:“世儒兄這難道不是誕禮之想?此世向來都是子弟為親長丁憂居喪,未有親長傷夭棄職。世儒兄敢為悖禮之先?我與你也算是共事日久,實在不忍世儒你一時衝動,敗壞時評啊。況且,誰家庭下無一二頑劣物不得春秋垂青,早夭棄世?若是人人法此,國事將要託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