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可行,誦仍想親率兵眾入滎陽,略補舊憾。”
淮南軍北進至今,戰略已經完全明朗,收復滎陽之後,便是火速佔領黃河沿岸各處渡口,繼而與一河之隔的石堪謀求決戰。但這並不意味著稍後的戰術就明朗,自滎陽而起近千里黃河水道,處處都可能成為決戰所在,石堪也不可能就率領大軍一頭扎進淮南軍所防守的重點上來。
所以稍後軍眾集結調配投入作戰,必須要求快速敏捷。否則一旦石堪大軍突破黃河防線一路向南殺去,屆時豫南空虛,那麼此戰必將一敗塗地。
淮南軍此時兵進滎陽,其實是有一些勉強。由於陳光亂軍的存在,所有兵力並不能完全心無旁騖的投入此戰,而且與徐州軍並不能取得暢通無阻的配合。所以很難做到將這一段黃河水路完全防守住,一旦石堪大軍撲入防守的漏洞中來,將會引發極為惡劣的變數。
所以這一戰沈哲子是打算完全採取主動,搶先渡河,以此來謀求與石堪軍隊決戰的時機和地點。他知郭誦對滎陽有執念,但是今次的作戰重點並不是防守某一地,而是儘可能的殺滅敵人,如果郭誦因執念作祟而出現調動不及,將會在整個作戰區域中出現一個莫測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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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沈哲子本意是並不打算讓郭誦坐鎮滎陽,而是用路永坐鎮以防備西面桃豹軍隊自成皋而出干涉戰事。不過此時聽到郭誦力請,沈哲子便有幾分為難。
眼見沈哲子沉吟不語,郭誦單膝跪地,俯首顫聲道:“誦雖庸類,但也深知都督大事所圖,絕不敢因私情而毀大略,不敢因顧舊情而罔顧當下袍澤之安危……”
“郭侯你這又是何苦,罷了,我便予你三千人眾往復滎陽。”
沈哲子連忙彎腰將郭誦攙扶起來,終於還是決定給予郭誦更多信任。
此時淮南軍主力三萬人集結在中牟之北的官渡,因為行軍過快後補不及,兼之等候後路大軍集結,同時清剿鄉野流竄賊眾以保護糧道安穩,所以大軍並未繼續向前,只是分遣一部分軍眾佔據各處要津。
很快三千兵眾便集結完成,其中相當一部分是豫州流民招募建成的新軍,自郭誦以降,另有淮南戰將五人隨行。次日,這三千人的軍隊便自官渡大營西出,向著滎陽縣所在方向迤邐而行。
淮南軍眾似極多,但若分散在廣大的戰場上,其實每一路分軍都不可能太多。所以這三千戰卒其中有一千多人乃是戰鬥力不高的屯田輜重兵,真正作戰主力則只有不足兩千人,再加上兩百名騎兵斥候,便是郭誦今次收復滎陽的所有戰鬥力。
這樣一份戰鬥力,如果只是應對境中流竄的盜賊,那是綽綽有餘,那些烏合之眾的盜賊在面對淮南軍如此軍威,只有抱頭鼠竄的份,跑得慢了便會被碾壓粉碎。
但是滎陽縣城距離汜水西側的虎牢城只有不足百里之遙,其東北面的汴口也有少量的石堪軍眾出沒,所以今次兵進滎陽,其實還是有一份風險在裡面,極有可能遭到來自兩個方向的伏擊。
所以沈哲子在派出郭誦之後,又緊急抽調密縣、京縣範圍內的剿匪遊騎六百人,由應誕統率於郭誦行軍側翼護行,一旦發現敵蹤即刻通知郭誦就地駐紮,等待位於新鄭的路永北進合擊,以求完全。
“郭侯似是有些急躁啊!”
被從密縣緊急抽調北進的兵尉毛穆之兩日之內狂奔數百里抵達位於京縣索水附近的陽陂,發現陽陂附近只殘留下大片的淮南軍營灶痕跡,而原本軍令中應該是他先進一步抵達陽陂巡弋周遭環境,以供郭誦軍眾駐紮,結果他反而落在了大軍之後,到達的時候郭誦已經率軍離開。
這倒不是由於毛穆之失期,他接到軍令後即刻便出發北上,同時還召來幾名鄉人嚮導隨軍而進,一刻都不敢耽誤,百數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