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普選貌美體健民家女子,足足三百餘人才能抬得起來。
不過石虎也明白他眼下尚未達致獨尊之位,主上在襄國心跡如何仍是叵測,所以也並不敢過分的放浪形骸,因而並沒有使用這一具行輦,而是派人將行輦並那三百餘名美貌婦人俱都遣送回鄴城密藏起來,留待日後取用。
今次國中甲士,除了禁衛以外,可以說是盡數發動起來,來日擊破苟存江表的殘晉已成定數。所以眾將們心態俱都輕鬆有餘,唯一稍顯苦悶的便是行途略有枯燥,幾無消遣可言。
前鋒數萬軍馬在豫南鋪開掃蕩,逐個擊破境中塢壁民邑,將民眾驅散於野,以此稱為遊獵。
如此一個行軍氣氛,在石虎中軍當中更加變本加厲。這數萬義從力士,完全就是石虎的私軍部曲,為了爭寵於主上,炫耀勇武,眾將也都是無所不用其極。圍獵猛獸,追逐人貨,但凡能夠想到的誇武之事,俱都次第上演。
石虎對此也是樂見,恰逢譙郡石聰送來大量財貨,他索性直接擺放在自己的中軍大帳中,每日清點諸部將捕獲,凡在名列前茅者,俱都稱金重賞。甚至於直接在車駕上擺放數枚掌軍符令,凡其義從若有能夠連為魁首者,哪怕只是白身傖勇,也直接授以符令,提拔為領軍兵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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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諸義從們不免更加踴躍,一個個活躍於郊野,視野所及凡有活物,俱成了他們的狩獵物件。而在這過程中,也很快湧現出一批勇武之士,比如早先便受重用的麻秋,以及近來嶄露頭角的張彌、張雄、張舉、石閔、李菟等眾將。
這些人有的本就是豪宗勇壯,有的則是勳臣子弟,也有原本寒傖之徒。俱都因為表現優異而為石虎所喜愛,賜以符令部曲,分掌其眾。
有了這些成功的表率,其他立志於出人頭地的兵勇們自然加倍的熱切。但是他們眼下尚在中原腹地,又是中軍所鎮,即便鄉野間有桀驁不遜、抗拒大軍的鄉勇之徒,也都被前鋒拔除掃滅,因而很快便都苦困於沒有敵人,得不到表現的機會。
有膽大者為了爭搶表現機會,自仗中山王之勢,甚至將主意打到了隨軍力役並別部人馬身上,因而其餘各路人馬,不乏受到侵擾。
這一日停軍營宿之後,中軍大帳外很快便十數騎向此衝來,一直闖至營門前才停頓下來。
為首一個乃是須發略有灰白的老將,下馬之後當即便手按佩劍直往營門闖去,營門內兵卒見狀,忙不迭上前阻攔,態度略有蠻橫。老將身後頓時衝出一人,抬腿便將那略有不客氣的兵卒踢翻在地,怒罵道:“奴眼昏聵,竟連郭僕射都不識!速速放行,否則即刻將你斬殺於此!”
這些中山王義從們,向來只有欺辱別人的份,何曾被如此對待。眼見此幕,當即便有近畔百數兵眾直接自營內衝出,將這十幾人團團圍住,彼此刀兵對峙,火併似是一觸即發,而那老將臉色也是鐵青到了極點,頓足怒吼道:“狂態至此,這難道是大王所教?”
這時候,旁側又有一隊人馬返回中軍大營,為首一名年在而立的將領看到這一幕,臉色不禁一肅,連忙撥馬行至近前,喝退中軍卒眾,這才上前對那老將禮拜道:“這些兵眾庸眼難識尊者,守望營門,職責所在,還望僕射勿罪。請僕射稍待片刻,末將即刻入營傳報大王。”
老將名為郭敖,至於年輕者則是近來中軍內聲名鵲起的石虎愛將麻秋。聽到麻秋這麼說,郭敖臉上怒色才略有收斂,只是擺擺手驅行,話都不與麻秋多說,倒也不再硬闖,只是站在那裡等待通傳。
麻秋匆匆行內,過了片刻後才又趨行返回,行至郭敖面前伸手一請道:“大王請僕射入帳議事。”
郭敖聞言後便略作頷首,繼而便昂然入內,對麻秋不作更多旁顧。
“老奴如此倨傲,小覷勇武,實在可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