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中走出個黃衣少女,棉布輕移,施施然走出書房,直出大門,騰雲而去。酒香四溢,半晌不散
石萬鑫雖沒見過碧霞,可坐在賬房裡看書,瞥見她身上衣料和趙嫀所穿相同,容輝待她又分外熱誠,哪裡還猜不到她是自己的東家?一陣頭疼,不由撫額:“早知道你們有一腿,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您櫃上啊,這不是要我的命嗎!”議論聲中,眼觀鼻,鼻觀心,故作不知,半晌後悄然下山。
“二爺請了一個師孃進書房喝酒,那姑娘剛走!”“二爺陪一個仙女在書房喝酒,那姑娘紅著臉剛走!”“二爺帶一個仙女般的姑娘進了書房,那姑娘滿身酒氣,紅著臉剛剛飛走!”……訊息傳開,全府譁然。
“謁見禮”後,李母坐在“紫薇閣”西梢間,從周氏口中聽說,直氣得渾身哆嗦:“孽障,孽障……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又問周氏:“他人呢?”
“二叔還在書房裡。”周氏戴了整套赤金頭面,穿了身大紅克絲深衣,壓低聲音說:“不知道喝的什麼酒,滿院子人都能聞見。相公已經去善後了,讓我來給您吱個聲。”
“是哪家的姑娘。”李母連聲追問,又覺得為時已晚,深吸一口氣,詢問周氏:“凌霄呢,她在幹什麼?”
“就是先弟妹去的那天晚上,中途來的個黃衣姑娘。‘入臨’那天,她頭一個前來弔唁,當場就把二叔約走了,說了好一會兒話。”周氏仔細敘說:“新二弟妹剛來,人還不熟。我跟梅釵她們打過招呼了,她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知道。”
“那就好……”李母權衡片刻,深吸一口,毅然決斷:“把大丫頭喊來,我們一起過去!她要是再鬧起來,這臉可就丟大了。”長嘆一聲:“老二也是,既然喜歡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也願意,怎麼不早說……一個一個,都不讓人省心吶……”撐著腿站起身來,由周氏攙扶,直往外走。
大太陽下,凌霄見過舅姑,得李母賜了一套紫檀梳具,得李蕃寧賜了一根香檀戒尺。凌霄回到後屋,剛進前廳,綠衣端上茶水,順便回話:“夫人,燕姨娘來給您請安了。”主動提醒:“燕姨娘剛剛懷孕,才兩個月,不能亂吃亂喝。”
凌霄不及卸妝,聽言坐下。心念急轉,吩咐綠衣:“請她先去前屋裡坐。”見她下去,又吩咐藍綢:“你去請梅釵姑娘,把姐姐的首飾請出來,我先挑一件。”
藍綢應了聲是,出門去辦。紅袖卻頗為不平:“二爺也真是的,明知道要娶夫人過門,還讓姨娘懷孕,這不是存心給我們下馬威嗎?”
凌霄搖了搖頭,鄭重告誡:“修煉者境界越高,受孕越難。連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懷上。她能懷上,是件喜事,以後千萬別這麼說。”端起茶輕啜一口,又問紅袖:“我讓你打聽的事,有結果了嗎?”說著伸手請向身旁。
“有!”紅袖欣然應承,端過榻邊錦杌坐下,低聲敘說:“太夫人是老太爺的元配,生了大爺、二爺、大姑娘。六年前,李家人上山後,老太爺就納了位杜姨娘。她本已配過夫君,還生了現在的三姑奶奶和三爺。可據說很會服侍人,就被老太爺收了房。生下四姑娘後,被太夫人抬了姨娘,卻被貶到了花房裡種花,四年都沒回過‘紫薇閣’。”
她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而我們家二姑奶奶,是二爺的結拜妹妹。據說是二爺五年前闖金州時認識的,救過二爺的命。當時二爺帶著燕姨娘同行,燕姨娘中途懷了二小姐。可山路顛簸,傷了胎氣,也是二姑娘找到當地的草藥,才保住了二小姐。”
凌霄聽言鬆了口氣,端起茶輕啜一口,又問紅袖:“那大伯那邊呢?”
紅袖緩緩敘說:“四年以前,二爺和您一起外出時,把外院庶務託給了大爺,把內院託給太夫人主持,瑣事由兩位姨姑娘落實。後來太夫人推辭心力不勝,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