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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帶隊進門的老者對他難登大雅之堂的坐相眼睜眼閉地含糊過去,待一干人等全進入大廳排好佇列後,帶頭喊道:“屬下參見門主。”

又來這一套。

被近百號人發出的巨響駭得捂住耳朵的風莫離埋怨地睨向領頭者,沒好氣地道:“可否輕聲一點呢?一大早就這樣夜貓子鬼叫的,園子裡還沒起床的鳥兒都被吵醒了。”

擾人清夢與壞人姻緣同罪,都要倒三輩子黴的。

已經要倒足六輩黴的老者訓練有素地將他的廢話過濾去,徑自開口:“不知門主今天召見屬下等有什麼吩咐?”

風莫離也被忽略的很習慣,不以為意地跳下威武莊嚴的太師椅,右腳一勾,正面朝向眾人,卻不坐下,反而熱絡地招呼眾人:“大家坐,別客氣,坐下再說。”

如果告訴他們他什麼事都沒有,找他們來閒磕牙只是為了方便天叔從戒備森嚴的總舵遁走去探望容容,並確保無人追蹤不會給容容帶來危險,他這個新鮮出爐的“門主大人”會不會被他們踩死?

“多謝門主。”

整齊的道謝聲震天響,險些震破他的耳膜。風莫離再次堵住耳朵,默默為園中驚飛的小鳥哀悼——窗外傳來的,不僅是撲翅聲,還有細細的尖叫與下墜聲,八成是某隻神經脆弱的鳥類嚇破了膽,參見佛祖去了。

真是一群大老粗啊,卻不會體恤一下弱小動物的苦衷。

“咳。”刻意的輕咳未能引起風莫離的注意,“邪異門”首席執法楊彥琦不得不出聲打斷門主大人雙手合十,唸唸有詞的古怪舉止:“門主!”

正在為亡鳥超渡的風莫離合作地放下手,茫然地瞳仁閃過銳芒,對他嬉皮笑臉:“什麼事?”

這是哪跟哪啊?

被眾人的眼光選舉出來當炮灰的楊彥琦垮下娃娃臉,擠出稀少的一丁點耐心道:“請問門主召集屬下人等,有何吩咐?”

吩咐啊?風莫離託著下巴沉思了一下,嚴肅的道:“沒有。”

如果哪天有人犯上弒主,他一定對他寄予最大限度的理解及同情。

楊彥琦將所剩無幾的好脾氣收拾得一乾二淨,換上惡劣的語氣:“到底有什麼事?”

給他血腥暴力的目光瞪得很開心的風莫離笑開臉,扮著鬼臉道:“楊執法好凶,我怕。”

“門主!”

再次被整齊劃一的喊聲嚇了一跳,風莫離坐正道:“好吧,我們先談正事。”

然後再胡鬧嗎?

已經被慘痛經驗教乖的一干門人聰明地保持緘默,以免讓莫名其妙的一點聲響便刺激得他玩心大起,跟他們扯皮到天黑。

在“邪異門”資格最老的黎長老怕怕嘆口氣,今天內第七次懷疑起凌斷月選擇繼承人的眼光,他再一次暗問自己當時究竟吃錯哪貼藥,會眼花到覺得這頑劣的臭小子身具王者風範,是門主的不二人選。還打破自己二十多年不理幫務的超然身份,替他說服對凌斷月早生不滿的“風”、“火”二堂堂主,硬把這明顯心不甘情不願的小子拱上門主寶座。

當時他獨闖總舵的那身令人心折的氣魄到哪去了?

從來不知道自己曾被鑑定為“有王者風範”的風莫離擺出童叟無欺的燦爛笑容,站起身道:“言歸正傳,根據幾個月前派出的探子傳回的訊息來看,眼下正是本門重回中原的最佳時機。”

所謂“最佳”二字,是從何而來?

總管“邪異門”財務的韋放宗眯眼謹慎地觀察著笑得日月無光的門主大人。

風莫離於去年八月間憑“素籤”得到黎長老與其他二位長老的支援,承認他的門主地位,之後一個月,收服了對凌斷月心懷不滿的三位堂主,甚至連最難搞定的“水堂”堂主亦在與他閉門長談後表示臣服,坐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