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野皺著眉頭問道:「藍天?」他心想,夏亦塵不會現在才發現他更喜歡的是這個美術老師吧?畢竟看他們一起畫畫的樣子,似乎能看得出來他們確實因為有個共同的愛好關係挺好,還挺有共同語言的。
而自己呢,他和夏亦塵之間能聊的話題還真不多,真要算起來,可能只有在床上,語言才會多一點。這樣想來,真的挺後悔的。自己以前就怎麼不學學畫畫呢?
夏亦塵點頭道:「其實藍天這個人真的很好,這個時代很少見這麼熱心的人了,他能在自己都很窘迫的情況下幫助別人,真的太難得了——」
安知野忍不住氣沖沖地打斷了他的話,反問道:「他人好,跟我有什麼關係?」說罷他看看了腕上的手錶,提醒道:「我馬上就要去趕飛機了,你確信就要和我講這個?」
可能是覺察到了安知野話裡的冷漠和拒絕,夏亦塵的眼神中的光漸漸暗淡了下來,他喃喃道:「對不起。見導演臺詞那些都準備好了嗎?」
安知野答應道:「嗯。」
夏亦塵:「加油,好運!」簡單祝福完之後,夏亦塵開始低頭吃起了早餐,然而臉上的表情宛如味同嚼蠟。
注意到夏亦塵露出一副食不知味,難以下嚥的表情後,安知野最終還是忍不住生氣了。他放下了筷子,說了句:「我知道我做的和你做的肯定沒法比,實在覺得太難吃,就不要吃了。」
說罷他起身就準備倒掉夏亦塵面前的早餐。
此時的夏亦塵才知道他剛才一直在為什麼生氣,他立刻阻止道:「很好吃,非常好吃,不要倒。」
見安知野臉上的陰鬱的表情雖然有所緩和,但是還是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夏亦塵忽然抱住他,還主動親了親他的臉頰,說道:「對不起,我並不是覺得你做的早餐不好吃,我剛才吃不下去是因為我在擔心藍天。」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安知野更加火了,他質問道:「所以呢?聽到你說在擔心另一個alpha,我應該感覺很欣慰嗎?」
「對不起,對不起,」夏亦塵又趕緊道歉,「安知野,你知道嗎?藍天他有病。」
安知野:「他有病?我還覺得我才有病呢。冒著趕不上飛機的風險,聽你在議論其他的alpha。」
夏亦塵搖頭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藍天他有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有種病比抑鬱症還可怕,叫雙相情感障礙,你知道嗎?」
接著夏亦塵儘量用簡潔的語言給安知野描述了這個病的症狀,以及藍天在青春期是怎麼得的這個病的經過。
安知野聽完之後,終於明白了夏亦塵對藍天所表現出的格外的擔心與關心多半還是和同情有關,一時間對自己的行為可能也無形中加重了藍天的病情,有了一絲愧疚。
他抓了抓後腦勺的頭髮,問道:「那怎麼辦,要不我現在去找找他?看能不能找到他。」
夏亦塵搖頭:「不用,你趕緊去機場吧。他如果不想讓人找到,任誰也找不到他。」
安知野又問道:「那我能做什麼?只要他不對你有非分只想,能幫的忙我會幫的。」
夏亦塵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說,上次我弟弟繼祖的病情是你父親找來醫生治好的,我想讓你們看能不能找個更好的心理醫生,治好藍天的病。」
安知野低頭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道:「這樣吧,舒文最近在弄成立我工作室的事,我讓她先把這事兒放一放,先讓她去找心理醫生。如果她找不到的話,我再去求我父親。」
夏亦塵一臉興奮地抱住了他,他邊親他的臉頰,邊說道:「安知野,你怎麼那麼好!你為什麼那麼好?」
「你才發現啊?」安知野說話間又指了指自己的另一邊臉頰,示意道,「這邊再親一下,我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