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了聲,就說她身體不適,這才找了個藉口脫身。
*
宮門外傅容早已等候多時,見她出來走上前道:“怎麼出來這麼早?”
薛紛紛實話實說:“沒意思,凌妃就是故意膈應我的,虧我還給她烤了好吃的小乳豬。”
說著攀著傅容的手登上馬車,打簾入了車廂,抱起引枕縮在一角,心中仍舊有氣。
聽得傅容好笑,禁不住抬手捏了捏她鼻尖,“那兒不是有廚子,怎麼輪到你做飯生火了?”
薛紛紛拍開他手掌瞪了一眼,“是我多管閒事,看見人家做就忍不住摻和一手,可是我還沒來得急嘗一口呢,就被人攪局了。”
提起這個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當朝皇上是不是……”手指輕點了點腦袋,“不太正常?”
“胡言亂語!”傅容正色,訓斥道:“此話日後萬不可再說。”
薛紛紛低哦一聲,繼續坐回角落,苦惱不已。
若不是不正常,怎麼會說那番莫名其妙的話?況且就在皇宮裡,當著他后妃的面,就要勾搭起臣妻了嗎?
她想了一路也沒想出結果,回到將軍府時未時已過,傅容知道薛紛紛也沒吃午飯,便吩咐人準備了一桌菜式。期間謝氏身邊的丫鬟來了一趟,手捧粉彩龍鳳紋湯盅,說是謝氏新手做的羹湯,已經熱了許多遍,就等著他回來享用。
傅容讓她放在一旁便退下,與此同時飯飯做的菜也跟著上桌,薛紛紛往那邊瞟了瞟,往嘴裡送了塊糖醋咕嚕肉,眯起眸子看熱鬧似的,“此等情深意重,將軍當真不喝嗎?”
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傅容將湯盅拿在手中掀開蓋子,雪菜魚湯清淡香味撲鼻而來。他沒注意到薛紛紛登時轉變的臉色,端起正欲喝一口,餘光瞥見薛紛紛霍地站起,掀翻了身後椅凳,三兩步走到他跟前把魚湯奪去,抬手已經砸在了屋外。
魚湯濺了一地,她臉色煞白,拳頭不由自主地握起,覷了他一眼道:“不吃了。”
說罷不等傅容斥責,她已經進入屋中,鶯時也因忽然轉變的情況驚駭,一面道“將軍息怒”,一面進到內室檢視薛紛紛情況。
傅容看著門口碎了一地的瓷片和冒著熱氣的魚湯,靜望片刻,若有所思,旋即站起身往裡走去。
屋內薛紛紛坐在榻上微垂著頭,手緊緊握著雲紋扶手,指尖泛白微微顫抖,任憑鶯時如何勸說端的一聲不吭。傅容上前讓身旁的人都退下,在她跟前的紫檀鏤雕五開光繡墩上坐下,“薛紛紛。”
薛紛紛睫毛輕顫,不看他反而伏在短榻上面朝裡,“我要睡下了,將軍請出去。”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胡鬧,總該告訴我原因。”傅容一動不動,盯著她後腦勺,“否則教我如何容忍你?”
榻上薛紛紛沒聽見似的,既不回答也不反應。
傅容氣得發笑,“我知道你七歲那年發生了事,但具體卻不知為何,紛紛,你起來好好跟我說說。”
薛紛紛這才動了動,緩緩側過頭來,杏眸含著水光,眼眶泛紅,“我跟你說了又如何?又不能改變那天的事。”
他發現這小丫頭總喜歡挑刺,過於注重結果,反而沒了一般姑娘家的嬌羞怯意,正因為如此,才更加讓人心生憐意。他坐在榻上,順了順她一頭烏髮,“起碼日後我不會再讓你經歷那種事。”
這話彷彿給了薛紛紛一顆定心丸,她拿過引枕墊在手臂下,頭埋在臂彎裡,將那天的事徐徐道來。
“慧姨娘跟我說門口有戲班子,我當時玩性大,沒等丫鬟跟上來就一個人跑出去……”
誰想門外巷道早有慧姨娘佈置好的人,一見薛紛紛出來便捂住了她的嘴,綁著裝進馬車裡,帶到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那處荒無人煙,十里之內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