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升旗儀式尤為正規莊嚴,後來小出才知道有人來檢閱。 上完一堂大課,出出正趴那兒完成作業,這會兒靜訓去禹州了,沒人幫她搞作業了,只能自己來。 有人輕輕敲了敲她桌面,小出抬頭,是個和顏悅色的帥哥,穿著筆挺的校關筠服,“圓出麼,請你去北樓五樓會議室一趟,有個隨堂小調查你參加一下。” “哦。”出出很聽話,收拾東西放包裡,揹著跟去了。 北樓是行政樓,電梯上五樓,筠關帥哥一直為她引著路,到了,為她推開門,“請。”很有禮。出出心裡有疑惑,可看到裡面站著的靜蓮——起碼曉得不是什麼小調查了。 出出就站門口,她沒立即轉頭走也是因為裡面還有幾位校領導,她是面熟的,畢竟才參加完升旗儀式,這幾位都在主席臺正中站著呢。 這幾位且當“睜眼瞎”這長時間了,一廟在時,其實都心裡有數來了這麼位小祖宗,不過明家明示不張揚,也只有當“睜眼瞎”了。今天靜蓮來防大視察——九靜蓮如今是什麼身份,馬上的帝獨子啊!防大上下能不驚動,簡直嚴陣以待!靜蓮來參加了升旗儀式,又聽了一堂課,之後就是這個大課間,說找幾個優秀學員來談談——靜蓮親自點了“圓出”。這誰也不敢妄議呀,畢竟本來他嶽王府與明家就關係緊密,明家有個小祖宗在這邊上學,他曉得也不稀奇了。 “圓出,來,這位是十主任。”和日月府上下稱呼靜訓一樣個道理,“九”是天姓,不敢直呼,都喊靜訓“八助”。靜蓮這裡,就稱“十主任”了。 另導招呼,小出還是規矩,被虛扶著走來,朝靜蓮行了個筠禮,也沒說話。 靜蓮微笑,和藹向她一點頭,說上下級見面,說家裡的長晚輩見面,這樣的情態都說得過去。同樣,也沒說話。 “小出,十主任今天來咱們學校調研,前面已經會見過幾位教師代表和學生代表了,你呢,這次運動會你又是運動員又是志願者,參與面也廣,就跟十主任介紹介紹我們學校的一些文體活動吧。” 另導這樣說,小出也當回事,再認真一點頭。領導們再朝靜蓮恭敬一頷首,都出去了,只留下剛兒帶她進來的那位帥哥筠關在裡面。原來他是靜蓮的助手。 都出去了,靜蓮望著笑容就擴大,他走去桌邊招呼她,“出出來,這是才糟好的佛跳牆,七哥走前就囑咐我要數著日子了,喏,糟好就趕緊端來給你看了。”帥哥助手也已經從椅子上的黑色大保溫袋裡雙手端出一個乳白瓦罐子。 是了,小出那會兒看雜書,瞧了個“糟缽鬥佛跳牆”,一時好奇,就跟靜訓在家琢磨著做了。 所謂“糟缽鬥”,即本地糟貨盛之以缽鬥(瓦罐),罐中“糟貨”,系以酒糟浸泡“糟醉”的各種葷素,萬物皆可糟,豬雜為最,經靜訓之手,大腸頭跳下去了,豬肺、豬肚、豬腳也跳下去了。至於乾貨,有海參,鮑魚,花膠,悉數被收入罐中,自不在話下。 出出過來湊近看了看,又聞聞,露出笑顏。四起的糟香裡,回勾一縷初夏的餘韻,可待追憶;翻看時又散落幾分當時的情怯,惘然若失。白色的酒肉白色的香,節制的放縱,委婉的濃郁喲…… 靜蓮看她陶醉的模樣,覺著今兒這拐彎抹角來一趟也值了。沒想,小出彎著腰還滿意陶醉著的呢,忽扭頭看他,“不說彙報文體活動嬤,”卻又蹙起了小眉頭,看來並不樂意。 靜蓮本來隨著她輕彎腰,他本就人長得豔,一開心笑喲,更大美似牡丹,好看不得了。可這一看小出本來蠻高興一下又愁上了,不由自主也跟著愁上了,立即就跟那貴妃豔容染愁似的,讓人跟著揪心,趕緊說“還真叫你來彙報呀……” 哪知小出一聽立即起了身,“那沒事我就回去做作業了,” 靜蓮本能開口“慌什麼,” 小出瞪他一眼,“當然慌,今天全是大課,作業還那麼多,我不快點今晚叫我不睡覺啊。”她也是沒理地戳人家,你自己沒板眼學習還怪人家說,也是沒辦法,靜訓慣的,作業一多,靜訓得叫她動手? 靜蓮忽然想起來,看來他要麼聽靜訓隨嘴說過要麼親眼見過,靜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