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紅裙子的杏兒下來了,頭髮也放下來,可也沒完全走下樓梯,站中間那兒, “怎麼樣,”她問,居高臨下卻也顯得侷促, 金溪還規矩站在沙發旁,距離樓梯稍遠,望著她清晰說,“杏兒,你該自信些,你得的寵愛也不少,到底怕什麼。” 杏兒轉頭就上樓了,實際眸子已含淚,金溪的話讓她心暖的不行,比說她“穿的好看”更摳心,一語中的,他看透了她,她在害怕呀,可也明白又霸道地提醒她,怕什麼呢,一切都有人給你扛著,包括他盛金溪…… 金溪又告訴她單位裡近期一些安排,“雖說分到咱們頭上的事兒不多,可我知道你是個好面子的,就算是些虛頭巴腦的事也不想落人口實,放心,我都替你做去,咱領全了這份年終獎也踏實。”金溪笑著說。 杏兒著實到這兒心暖的又重拾了開朗,她捉著金溪手腕,“我身上不打緊了,明兒就上班去,是的,把事兒做完親手拿了年終獎才踏實。”終於露出笑顏。 於是,又忙活了幾天,忙忙碌碌的倒不想那多,加上距離年三十愈近,杏兒更寬心。 轉眼就到大年三十這天,一早裴卿知就來了電話,“我下午就回來,晚上我們一起包餃子。” 杏兒還啫在暖和的被子裡,“小姨夫,等你回來我有好多話和你講。”杏兒吶,跟他一啫反倒愛喊他“小姨夫”,裴卿知總說她“小不要臉的,這麼喊臊得慌次激是吧。”杏兒倒真不臊,理直氣壯“你不是我小姨夫麼,這麼喊不親近些?”裴卿知咬死她。 金溪也曉得這天裴卿知回來,再嫉妒又如何,明面兒她是他的人,加上他自個兒這種日子裡事兒也多,忙事兒去了。 上午她還去單位了會兒,11點多叫了車回家,結果常回家這條路堵了車,司機師傅說能繞護城河那邊走麼,可能不堵。杏兒說行。 原來這條路就路過她馮家老宅了。 杏兒老遠就瞧見了熟悉一切,那高大屋簷頂上的麒麟走獸,杏兒一眼熱,“師傅,就這下吧,麻煩您了。” 下了車,杏兒包呼得嚴實,兩手都揣進厚實的羽絨襖口袋裡,側著臉,仰著頭,一路就朝自家那大門樓看,鼻子都是酸的,心裡不住喊“爺爺,爺爺……” 到家門口了,那縱七路橫七路門釘的硃紅漆大門緊閉著,什麼裝飾也沒有,大過年的,別說喜氣,一點旺盛的人氣兒都沒有,杏兒再也忍不住失聲哭出來, 她就像個沒人要的孩子在不遠不近的一聲聲爆竹聲裡哭得厲害,從小到大,只她記事起,這宅院裡的每個細節,爺爺疼愛她的每個細節一幕幕在腦海裡浮現,杏兒哭得顫,什麼都沒有了,再也回不來了…… 馮鮮的車駛過來, 卻,車裡的氣氛驚急到了極點! 司機是老人了,按說這麼多年來,職業要求也叫他百分百做得到“兩耳不聞,口舌緊閉”,可剛才副駕立競接到電話後都不免顫抖著音回頭向馮鮮說的話……司機老徐都微張開了口,眼神驚懼一緊! 立競說,“馮主任,出事了,棟壹在利馬尼亞港參觀時遭遇撞擊,沉……” “什麼?!”馮鮮都驚坐起了身,立即接來了立競的電話,聽著聽著,臉色愈來愈沉,愈來愈沉, 車,當然是立即折返,掉頭要急速離去, 卻,這時立競眼尖,看見了那邊站在大門前的女人身影,又是一驚,“那,那是裴杏吧……” 馮鮮看過去,眼神一縮緊,“停車!”大喊一聲,車就那麼橫在了馬路中央停下,馮鮮推開車門就跑下去,“裴杏!” 還在哭的裴杏淚眼巴薩一回頭,見是他跑來,哪裡還多想,扭頭就跑! “裴杏!杏兒!!” 馮鮮肯定還是追上了她,狠狠一拽緊緊抱住了,“正好你在這兒,你得跟我走。” 杏兒當然掙,“不!你放開我!” 馮鮮好像也微紅了眼,萬不得已,他刀手砍暈了她。喜歡神敵()神敵。